收到祖母遗物那天,我总感觉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直到深夜,镜面浮现血字:“戴上那只祖传玉镯。” 玉镯扣上手腕的瞬间,镜子里的我突然咧嘴一笑:“终于能出来了。” 背后缓缓浮现一个戴着惨白陶瓷面具的古装女人。 她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道:“替我做完最后一件事...” 第二天全家惊恐地发现,我左脸出现了与面具相同的釉色斑块。 而那个女人,正站在他们身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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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的遗物送到时,是个阴沉的午后。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空气里一股雨前的土腥味,闷得人喘不过气。一个不大的老樟木箱子搁在客厅中央,散发着陈旧木材和淡淡樟脑丸混合的气味,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若有若无的异样甜香。
我心里堵得难受,没什么急切的心情去整理遗物,只是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那只箱子。父母忙后事还没回来,空荡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寂静裹挟着悲伤,慢慢渗透每一个角落。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拿过箱子。锁鼻已经锈蚀,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没什么稀罕东西,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式褂子,一些泛黄的照片,一把断了齿的木梳,还有一小捆用红绳系着的信件。祖母的一生,似乎就浓缩在这方寸之间。
我一件件拿出来,指尖拂过柔软却脆弱的布料,照片上模糊的人影冲我微笑,一切都透着时光冰冷的痕迹。箱子快见底时,我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物,用软绸包裹着。掀开一看,是一只玉镯。
镯子颜色是极深的翠绿,近乎墨黑,触手冰凉滑腻,像是凝冻的深潭水。对着昏暗的光线细看,内里有絮状的、看不分明的杂质缓缓流动。雕工古拙,纹样奇特,非龙非凤,倒像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蜷曲挣扎的异兽。它沉甸甸的,压得我掌心微微一沉。
这镯子……祖母似乎从未戴过,也从未提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从镯子上弥漫开来,我下意识不想多看,将它放到茶几上,准备把其他东西收好。
起身去倒水时,经过玄关的穿衣镜,眼角余光瞥过,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穿着和我一样的居家服,有着和我一样的身高发型。但就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好像那里站着的,是另一个披着我皮囊的、眼神空洞的东西。我猛地扭头看向镜子,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
镜中的影像也同步地转过头,脸上是同样的惊疑不定。
我走近几步,死死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那双看了二十多年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幽深得可怕,仿佛不是我在看镜子,而是镜子里的什么在凝视着我。一种微妙的扭曲感笼罩着视野,像是隔了一层晃动的水波。
我抬手,镜中人也抬手;我眨眼,镜中人也眨眼。动作分毫不差。
大概是太累了,悲伤过度,出现幻觉了。我用力掐了掐眉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里却埋下了一根刺。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在寂静的夜里愈发清晰。
深夜,我被一种极细微的、若有若无的摩擦声惊醒。像是有人用指甲,极其缓慢地刮过玻璃。声音的来源,似乎是客厅。
心脏猛地收紧。我屏住呼吸,赤着脚,一步步挪向客厅。月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大半,只有几缕惨白的光隙渗入,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那刮擦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低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又像是谁在强忍着笑,声音扭曲怪异。
是……风吗?还是我听错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面穿衣镜。它立在阴影里,像一口深井,映不出任何东西,只有一片混沌的暗色。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越靠近,那股冰冷的寒意就越重。空气中弥漫着那丝甜香,和白天打开木箱时闻到的一模一样,此刻却浓烈得让人头晕。
站在镜前,我几乎冻得牙齿打颤。镜面依旧昏暗,只能勉强看到自己一个模糊的轮廓影子。然后,那影子似乎动了一下——并非同步于我的动作。
我汗毛倒竖,僵在原地。
一点猩红,毫无征兆地在镜面深处晕开。像一滴血滴入清水,迅速拉长、扭曲,蜿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是字!
血字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组成了了一句指令:
“戴上那只祖传玉镯。”
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我浑身冰冷,胃里翻江倒海。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我死死闭上眼睛,用力到眼眶发疼,再猛地睁开——
血字还在。殷红、湿漉,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那浓郁的甜腥气几乎要钻透我的鼻腔。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想尖叫,喉咙却像被铁钳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逃跑,双腿却灌了铅般沉重。我的视线无法从那些妖异的字迹上移开,它们像有生命一样,牢牢吸附着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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