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都没有!”我崩溃地喊,“我什么都没有做!”
“完了完了……”苏瑶在那边喃喃自语,接着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声说,“撕掉!把那些情书全都撕掉!烧了!一点灰烬都不要留!还有那桃树,赶紧砍了!快!现在就去!”
“镜子!对,镜子!尤其是梳妆镜,晚上千万别照!听说那东西会通过镜子……”
她的话没说完,电话信号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滋滋啦啦,像是有无数人在同时尖啸,彻底淹没了她的声音。
“喂?瑶瑶?苏瑶!”我对着话筒大喊。
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那嘈杂的、疯狂的电流声持续了十几秒,然后——
啪。
电话彻底断了忙音。
我再拨过去,只有冰冷的女声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房间死寂。
只有那甜腻的桃花香无孔不入,浓郁得令人作呕。
鬼媒人……配阴婚……
这几个字在我脑子里疯狂盘旋,炸开一片冰冷的恐慌。
对!撕掉!烧掉!
我像疯了一样扑到桌前,抓起那七封素笺,用力撕扯。纸张却异常坚韧,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我咬紧牙,用尽全身力气,嘶啦——嘶啦——
墨黑的“我爱你”被撕成碎片,扬得到处都是。
我又手忙脚乱地找出打火机,将一堆碎纸片扫进金属垃圾桶里,颤抖着按下火机。
噗。
火焰燃起,吞噬着那些苍白的碎片。墨迹在火中扭曲,像是一个个挣扎的黑色符咒。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和陈旧霉味的怪异气味弥漫开来。
我死死盯着它们彻底烧成灰烬,连一丝边缘都没有剩下。
做完这一切,我虚脱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接下来,是那棵树。
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工具间,拖出了那把沉重的旧斧头。斧刃有些锈迹,但依旧沉重锋利。
推开房门,那股妖异的桃花香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几乎将我推个跟头。院中,那棵桃树开得越发绚烂,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一层诡异的微光,像一个精心打扮等待新郎的鬼新娘。
我举起斧头,朝着最粗的那根树干,狠狠劈了下去!
砰!
木屑飞溅。虎口被震得发麻。
树身剧烈地摇晃起来,无数桃花簌簌落下,像是下了一场腥红的花雨,落了我满身满头。那香气更浓了,浓得发臭。
我不管不顾,像是发泄着所有的恐惧和绝望,一斧头接着一斧头!
砰!砰!砰!
汗水混着眼泪往下淌,手臂酸麻到失去知觉。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砍了它!毁了它!让这鬼东西消失!
不知道砍了多久,直到最后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巨响,那棵开满邪花的老桃树,终于歪斜着,发出一声呻吟般的吱呀声,轰然倒地!
地面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我脱力地松开斧头,双手全是水泡和破口,火辣辣地疼。我瘫坐在泥地上,靠着断掉的树桩,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粉色花瓣和断裂的枝干,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
毁了……都毁了……
结束了吧?该结束了吧?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最后一抹天光被黑暗吞噬。院子里没有灯,只有屋里透出的些许光线,照亮这片花瓣残骸。
冷。
一股没由来的阴冷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渗进骨头缝里。比夜晚的寒风更刺骨,那是一种带着死气的、黏腻的阴冷。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回屋。
就在起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过了卧室的窗口。
我的卧室亮着灯。
而那扇明亮的窗户后,正对着的,是我放在梳妆台上的那面椭圆镜子。
镜子里……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我的梳妆台,台面上摆放的瓶瓶罐罐,还有……
还有一个穿着暗红色古老袍子的男人身影,就站在镜子映出的房间中央!
身形高大,却看不真切面容,仿佛隔着一层水雾,只有一道模糊而阴冷的轮廓。他好像正……正对着镜子的方向。
不!是正对着窗外瘫坐在地的我!
他在看着我!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卡在我的喉咙里,却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气流撕裂声带的嗬嗬声。
我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向后猛退,泥土和花瓣沾了满身,眼睛却死死瞪着那扇窗户,瞪着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那个男人身影,动了。
他微微抬起手,似乎是指着窗外我的方向。
然后,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钻入脑髓的、冰冷又带着奇异缱绻的男声,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缓慢而确定:
“三书六礼,聘礼已成。”
“你我已是夫妻。”
……
世界安静了。
连风声都停滞。
只有那个声音在颅腔内回荡,冰冷地烙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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