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夜班出租车司机,每晚都会遇到一个奇怪的乘客。
>他总在午夜准时出现,穿着同一套黑色西装,递给我一张写着“梧桐西路444号”的纸条。
>导航显示该地址不存在,但每次开进隧道后,乘客都会消失,只留下那张纸条。
>直到那晚,我收到一条短信:“你已到达目的地,请下车。”
>发信人竟是我自己的号码。
>我惊恐地发现,三年前的同一天,我驾驶的出租车在隧道中发生爆炸,全车无人生还。
>而那个乘客,正是当年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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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狂暴地鞭笞着这座城市。车窗外,霓虹灯招牌在密集的雨帘中扭曲、晕染,变成一片片模糊而妖异的色块,像是地狱油锅表面浮起的诡异油花。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了似的左右摇摆,刮开一片短暂的清晰视野,又立刻被新的瀑布吞没,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咔哒——咔哒——”声,像某种催命的倒计时。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潮湿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旧皮革的复杂气味,闷得人喘不过气。电台信号在电流的沙沙噪音中挣扎,主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着遥远的时空传来。我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电子钟,血红的数字跳动着:23:58。胃里那股熟悉的、沉甸甸的坠感又来了,像灌满了冰冷的铅块,压得心口发闷。快了,那个“东西”……又要来了。
几乎是钟点跳到23:59的同时,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冰冷的蓝光刺破了车内的昏暗。那个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号码,没有名字,只有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准时得如同嵌入我生命齿轮的零件。屏幕中央是刺眼的两个字:“派单”。地址栏里,一行仿佛用鲜血书写的文字跳动着——“梧桐西路444号”。
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猛地吸了一口烟,劣质烟草辛辣的气息呛得喉咙发痛,却丝毫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梧桐西路444号,这个地址如同一个恶毒的诅咒,每晚准时出现,如同附骨之蛆。导航地图上,那片区域永远是令人绝望的空白,一个被系统遗忘的角落,一个不存在的终点。
引擎低吼着,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微微颤抖。我用力踩下油门,出租车像一头负伤的野兽,挣脱雨幕的纠缠,碾过路面深深的积水,朝着那个注定吞噬一切的隧道入口驶去。雨水狂暴地砸在车顶,发出沉闷的鼓点,仿佛无数只手在焦急地拍打催促。
车子滑到路边。果然,他就在那里。
惨白的路灯灯光被密集的雨丝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勾勒出一个挺拔却毫无生气的人影。他像一尊从潮湿墓地里爬出的石像,无声无息地立在倾盆大雨之中,雨水顺着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和那身笔挺得诡异的黑色西装流淌而下,却奇异地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狼狈的痕迹。他仿佛独立于这狂暴的雨夜之外,周身萦绕着一圈令人窒息的死寂。
车门被拉开,一股混合着雨水腥气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纸张或地下室的冰冷霉味瞬间涌入狭小的车厢。他动作僵硬地坐进后座,湿冷的空气随之包裹过来,车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了一眼。
后视镜里,那张脸孔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糊了一层劣质的墙灰,五官像是用刻刀在灰泥上凿出来的,线条生硬而平板,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表情。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眼睛——空洞,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一丝光,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虚无。那目光没有焦点,却让我感觉他穿透了后视镜的玻璃,正死死地、毫无波澜地凝视着我的后脑勺。我的脊背瞬间绷紧,一股寒气沿着脊椎骨蛇一样地往上爬。
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条,从后面伸了过来,精准地悬在我右手边的空档位置。惨白的纸张,边缘微微卷曲,上面用蓝黑色的墨水清晰地写着那个地址——“梧桐西路444号”。那墨水的颜色深得发暗,像凝固的血。我甚至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从纸上散发出来。
“去这里。”声音干涩、平板,没有丝毫起伏,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那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耳膜上,冰冷又沉重。
我没有说话,喉咙发紧。默默伸手接过那张带着冰冷湿气的纸条,指尖触到纸面的一刹那,一股细微但尖锐的刺痛感猛地窜上指尖,仿佛被静电狠狠扎了一下,又像是被某种冰冷的东西咬了一口。我猛地缩回手,那张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副驾驶座位上,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指尖残留的冰冷刺痛感,却久久不散。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手指有些僵硬地在车载导航屏幕上输入那串熟悉的、噩梦般的地址——“梧桐西路444号”。屏幕短暂地陷入一片幽蓝的死寂,光标在空白的搜索框里徒劳地闪烁了几下,然后,冰冷的红色警告框如同溅开的鲜血,猛地弹了出来:“未找到匹配地址!请重新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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