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周总的声音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我知道那地方邪性!可这回不一样!有人!有人点名要买!不是那些想捡漏的蠢货,是真金白银砸过来,要求我们务必‘清理干净’!开价这个数!”他报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人心跳骤停的天文数字。
“谁?”林墨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锐利的光。
“一个女的!叫艾米丽·索恩!背景查了,干净得像张白纸!妈的,越干净越他妈吓人!”周总喘了口气,“兄弟,我知道这活儿烫手!可这价钱……只要成了,你下半辈子躺着数钱都行!公司也指着这笔救命钱周转!算老哥求你!去试试!实在不行,咱撤!绝不勉强!”
林墨的目光扫过壁炉架上那台指针扭曲、指向虚空的黄铜座钟。那刺耳的逆时针旋转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一种冰冷的直觉顺着脊椎爬升。那个富二代喊的“影子吃人”……他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资料发我。天亮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林墨走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像一道道泪痕。他盯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手指在冰冷的窗棂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永夜公馆……艾米丽·索恩……还有刚刚那台指向虚空的钟。无数杂乱的线索碎片在脑海中翻腾,最终被一种更深沉的寒意冻结。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逃?……还是,在‘吃’?”
***
清晨的雨势小了些,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的灰布。空气湿冷黏腻,吸进肺里带着一股陈年墓穴的土腥味。出租车在离清河路44号还有一个街口的地方就死活不肯再往前开了。
“师傅,就前面路口。”林墨付了钱,推门下车。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哥,脸上刻着风霜,眼神里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忌讳。他接过钱,飞快地瞥了一眼林墨身上那件剪裁合体但洗得有些发白的深灰色风衣,又扫了一眼他放在脚边的那个看起来很沉的黑色旧式手提箱,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道:“小哥,听句劝,那地方……邪门得很!昨晚又出事了!能不沾就别沾!”
林墨点点头,没说话,拎起箱子。箱子里是他吃饭的家伙:罗盘、不同材质的容器、特制的线香、几卷不同用途的古老经文拓片,还有一些他自己也说不清具体成分、但关键时刻能保命的粉末和液体。
他沿着湿漉漉的人行道走向44号。越靠近,一种无形的压力就越发沉重。路两旁的梧桐树高大却显得病恹恹的,枝桠扭曲着伸向阴沉的天空。其他房子都离它远远的,仿佛这栋老宅本身就是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污染源。
终于,它出现在视野尽头。
那是一栋巨大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像一头搁浅在时光淤泥里的黑色巨兽。深色的石墙爬满了枯萎和半枯萎的藤蔓,如同干涸凝固的血脉。高耸的尖顶刺破灰暗的天幕,几扇狭窄的哥特式拱窗深陷在墙体里,像空洞无神的眼窝。屋顶上那些繁复的装饰性木雕,在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下早已腐朽变形,扭曲成各种怪诞痛苦的人脸形状。
最扎眼的是房子前拉起的黄色警戒线,在湿冷的晨风里无力地飘荡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门口低声交谈,神色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看到林墨走近,其中一个年轻警察立刻警惕地投来审视的目光。
林墨停下脚步,没有试图越过警戒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总给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
“林先生?”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清冷、平静,像初冬湖面上凝结的第一层薄冰,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我,索恩小姐。我到了,在警戒线外。”
“稍等。”电话那头只传来这两个字,随即挂断。
不到一分钟,一个身影出现在那扇厚重、布满繁复雕花却漆皮剥落的橡木大门内。门无声地打开一条缝隙。
林墨的目光越过警戒线,落在门后的女人身上。
艾米丽·索恩。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黑色长裙,料子像是某种带着微光的丝绒,将她纤细高挑的身材勾勒出一种近乎完美的曲线。裙摆长及脚踝,露出一双同样黑色的、尖头的高跟鞋。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瓷器般的冷白,近乎透明,衬得她乌黑的长发如同最深的夜色。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像是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仕女,但那双眼睛——那是林墨见过最奇异的眼睛。虹膜的颜色是极浅的灰蓝色,近乎银白,深邃得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线,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冻结的、深不见底的湖。
她怀里抱着一只猫。
一只通体漆黑、没有一丝杂毛的大猫。它安静地伏在女主人的臂弯里,像一团凝固的阴影。唯有那双眼睛是金色的竖瞳,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警戒线外的林墨。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猫科动物的好奇或警惕,只有一种纯粹的、非人的审视,冰冷而漠然,仿佛在评估一件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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