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土方子?”孙长老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那双因忧虑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希望的光芒!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急切地问道:“墨影!你说的是真的?什么土方子?快说给老夫听听!”
呃…… 我被他抓得生疼,心里更是叫苦不迭。我就是随口一说,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您老怎么还当真了?!
这下可好,牛皮吹出去了,怎么收场?!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上辈子看的什么《本草纲目》、《赤脚医生手册》之类的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至于魔族的什么驱邪秘法……我倒是知道几种,但那些玩意儿要么需要魔血为引,要么需要献祭灵魂,拿出来用不是找死吗?!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额头冒汗(如果魔有汗的话),眼神四处乱瞟,希望能找到点灵感。
我的目光扫过孙长老洞府院子里那片生机勃勃的药圃,看到几株长势旺盛、散发着辛辣气味的驱虫草,又看到角落里几块黑乎乎、据说能吸收阴气的“沉阴石”……突然,我灵光一闪!
有了! 我赶紧搜肠刮肚,结合我可怜的魔族常识(主要是对负面能量的理解)和上辈子道听途说的偏方,开始现场编造:
“回……回长老!”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心虚,“弟子家乡地处偏僻,多山岚瘴气,常有村民被邪气侵体。祖上曾传下一个法子,是用……用三阳草(我瞎编的,听起来阳气足)的汁液,混合烈酒(消毒杀菌,万能借口),再辅以……以自身微薄阳气(其实就是魔气,反着说),缓缓导入病患体内,驱散阴邪……”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孙长老的表情。只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认真思考我这个“土方子”的可行性。
三阳草?烈酒?导入阳气? 孙长老喃喃自语,“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以阳克阴,乃是正理。只是……这导入阳气之法,需对自身灵力掌控极为精妙,否则反伤己身……墨影,你修为尚浅,能行吗?”
我当然不行啊! 我心里呐喊,我连灵气都控制不好,更别说阳气了!我只有魔气啊!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长老放心!弟子……弟子家传此法,重在‘引导’而非‘强灌’,只需一丝阳气为引,激发灵宠自身生机即可。弟子虽修为低微,但……但愿意一试!只是……此法从未在灵兽身上用过,风险极大,弟子……弟子实在没有把握啊!”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把责任撇清一半。万一治坏了,好歹有个“风险告知”的铺垫。
孙长老看着竹舍里气息奄奄的云霞雀,又看了看一脸“真诚”和“忐忑”的我,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显然,他在“死马当活马医”和“可能加速爱宠死亡”之间艰难权衡。
最终,对云霞雀的疼爱和目前走投无路的处境,让他下定了决心。他一咬牙,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好!墨影!老夫信你一次!你就按你的土方子试试!需要什么药材,烈酒?三阳草?老夫这里都有!尽管用!”
啊?!真让我试啊?! 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孙长老!您这信任也太……太草率了吧?!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我看着孙长老那充满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
大不了……治不好我就说土方子对灵兽无效,或者我学艺不精! 我给自己找好了退路。
“既……既然长老信得过,弟子……弟子便斗胆一试!”我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需要老夫做些什么?”孙长老摩拳擦掌,比我还紧张。
“请长老为弟子准备一间静室,再取一坛烈酒,几株……嗯,阳气充足的灵草(我不敢指定三阳草,怕露馅),弟子需要先调制药引,静心凝神片刻。”我故作高深地说道。其实我是需要点时间思考怎么把魔气伪装成“阳气”!
“好!好!老夫这就去准备!”孙长老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去张罗。
不一会儿,我就被请进了一间布置简洁的静室。桌上放着一小坛闻着就呛鼻子的烈酒,还有几株孙长老精挑细选的、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灵草,看起来品相极好。
真是下血本了…… 我摸了摸鼻子,感觉压力山大。
关上门,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桌上的“道具”,欲哭无泪。
调制药引?调个鬼啊! 我拿起一株灵草闻了闻,这玩意儿阳气是足,但我一魔族,用这玩意儿不是自找难受吗?
关键是怎么把魔气伪装成阳气…… 我盘膝坐下,开始绞尽脑汁。
魔气属阴,阳气属阳,性质相反…… 我回忆着《敛息诀》里关于气息转化的皮毛知识,理论上,极致阴寒的魔气,在某种特殊操控下,可以模拟出‘极阴生阳’的假象?就像……就像冰块摸久了会觉得烫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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