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孙长老走出那令人窒息的大殿,沐浴在(依旧让我有点晕眩的)灵光下,我还没来得及为暂时逃离“清奇”审判现场而庆幸,心就又提了起来。
面试!还有第三关!长老面试!
这流程,简直比上辈子考公务员还严格!笔试(问心路)、体能测试(也算问心路?)、专业能力测试(测灵根)之后,居然还有HR终面!青云宗的人力资源部门未免也太尽职尽责了吧!
孙长老带着我和其他几位同样被分配到灵兽园的新弟子(看来灵兽园这次不止收了我一个奇葩),走向另一处偏殿。他一边走,一边乐呵呵地介绍着灵兽园的“美好前景”:
“……咱们灵兽园啊,虽说比不上任务堂、炼丹阁那些地方热闹,但胜在清静自在,贴近自然。平日里就是照料一下园里的灵兽,打扫打扫圈舍,日子过得快得很……”
其他几个新弟子,看起来都是资质普通、性格也比较老实(或者说没什么背景)的少年,听得一脸向往,连连点头。
而我,表面上一副“弟子明白了,定当尽心尽力”的乖巧模样,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清静自在?贴近自然?孙长老您说得真委婉,不就是偏远山区基层单位,整天跟动物粪便打交道嘛!不过……正合我意!越边缘越好,越不起眼越安全!
只是这面试…… 我的心又揪紧了。问心路和测灵根还能靠坑爹体质蒙混,这面对面聊天,可是实打实的考验演技和编故事能力啊!
我们被带进一间布置雅致、燃着宁神香的静室。里面已经坐着三位长老,正是刚才在大殿里争论的其中三位:红脸赵长老(戒律)、冷面周长老(执法)、以及一位之前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比较温和的儒雅长老(后来知道是外门管事长老之一,姓陈)。
三堂会审啊! 我看到这阵容,腿肚子又是一软。而且两位都是对我不太友好的! 赵长老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周长老更是面无表情,仿佛我是一份待核查的档案。
面试按照分配部门分批进行。其他几个灵兽园的新弟子先被叫进去,问题似乎都比较常规:“家乡何处?”“为何想来青云宗?”“对灵兽了解多少?”等等。他们回答得磕磕巴巴,但三位长老也没多为难,简单问几句就通过了。
很快就轮到了我。
“墨影,进来。”赵长老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
该来的总会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脸上堆起一个尽量显得淳朴、甚至带着点局促不安的笑容,迈步走了进去,躬身行礼:“弟子墨影,拜见三位长老。”
“嗯。”赵长老应了一声,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墨影,你籍贯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来了!经典开局,查户口! 我早有准备,立刻拿出酝酿了无数遍的、融合了前世看过的无数苦情剧桥段的“悲惨励志”人设。
我低下头,努力让声音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沙哑和感伤,开始背诵稿子:“回禀长老,弟子……弟子自幼生长在极西之地一个名为‘落霞村’的小山村。村子偏僻贫瘠,与世隔绝。弟子父母……皆是普通山民,在一次山洪中不幸罹难,留下弟子一人孤苦无依……”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三位长老的反应。陈长老面露一丝同情,赵长老依旧严肃,周长老……还是没表情。
有戏!继续加码! 我语气更加“沉痛”:“弟子无亲无故,在山中艰难求生,时常食不果腹。但……但弟子自幼便仰慕仙道,听闻青云宗乃仙家圣地,心中向往不已。故而……故而变卖了家中仅有的几亩薄田,一路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才……才侥幸来到此地,只求能拜入仙门,得一安身立命之所,他日若能学有所成,也好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说到动情处,我还努力挤了挤眼睛,可惜演技不到位,没能流出眼泪,只能干巴巴地红了眼眶,显得更加“可怜”。
完美! 我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偏远山村、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变卖家产、仰慕仙道……要素齐全!标准的主角(炮灰)模板!看你们还好意思为难我一个这么“励志”的可怜人!
赵长老皱了皱眉,似乎在消化我的信息,追问道:“落霞村?极西之地……具体在哪个州府?为何我等从未听闻?”
我去!还带追问细节的? 我心里一紧,但社畜的糊弄学功底瞬间爆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自卑:“回……回长老,弟子……弟子也不知属于哪个州府。村子太小太偏了,地图上都没有标记。我们那的人,一辈子都没出过几次山,只知道一直往东走,就能看到人烟……”
模糊处理,推到地理偏僻上! 我暗自得意。
赵长老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没发现什么破绽,又转向周长老。周长老冷冷地开口,声音如同寒冰:“你之资质,颇为古怪。测灵石碑之事,你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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