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6日,星期日。
清晨的阳光穿过薄雾,洒在斯卡德堡内高耸的尖顶建筑群上。
上午的时候,普拉秋斯站在窗前,他接到了通知,手中那张演习通知已经被他反复揉捏。
消息是半小时前送达的:明天下午一点,实战演习将在南莫尔岛南方一座小岛屿上的几栋建筑内举行。
“你之前没有过这样的行动吧?”斯莱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罐汽水划出抛物线落在普拉秋斯的床单上。
普拉秋斯接住汽水,铝罐表面的水珠一下沾湿了他的指尖:“确实没有。”他顿了顿,看着斯莱特转身要走,连忙补充:“别急着走啊,你呢?”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普拉秋斯摩挲着汽水罐上的水珠,思绪飘向那个他从未向其他人提起的秘密,除了格里高利。
即便是对他关怀备至的斯莱特,他也始终对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但事实守口如瓶,但这个秘密就像嵌在心脏里的一块碎玻璃,每次心跳都会伴随流血和刺痛。
斯莱特停在门口,他目光追随着窗外几只刚起飞的鸽子,那些灰白色的身影掠过铅灰色的天空,羽翼划破晨雾:“有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全新的体验。”
转身时,斯莱特又说:“每次行动都会让你对某些事有更深刻的认识。”
普拉秋斯拉开拉环:“这次呢?”他灌下一口冰凉的汽水,柠檬的酸涩在舌尖蔓延,“你觉得会出什么状况?”
斯莱特走进房间,打开了手中的汽水:“不知道。”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随后就静静看着他。
“没了?”普拉秋斯问。
“我预感,我们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给新人的下马威?”普拉秋斯用指节敲击着罐身。
“这本身属于常规操作。”斯莱特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听说规模很小,很快就结束。而且,输给那些老狐狸不丢人。”
他走向门口:“走吧,先吃饭。演习前最好放松一下。”
格里高利站在房间角落里,他缓缓转身:“这些天的训练确实该告一段落了。”
普拉秋斯笑着起身,“先去准备准备,然后被老狐狸们教训吧。”
格里高利经过壁柜时,不慎刮到了一个金属物件,他回头,只看到一抹银色在空中划出细亮的弧线,清脆的撞击声在地上响起。
是一条细细的银链子。
“小心点!”斯莱特的警告脱口而出。
格里高利弯腰拾起那条精致的银链,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原处。
三人走出房间,立刻被走廊里的其他人的谈话声包围,此起彼伏的交谈声、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形成特殊的共鸣。在这一刻,普拉秋斯居然恍惚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归属”这个词了。
斯莱特先行离开,他已经洗漱完毕了,普拉秋斯和格里高利来到个人物品柜前取出白色毛巾和牙刷,他们端着金属盆走向卫生室。
卫生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晚起的人。水流声、咳嗽声和陶瓷碰撞声在贴满白色瓷砖的空间里回响,普拉秋斯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更透气。
他刚拧开水龙头,旁边正在洗脸的一名青年突然用自己的牙刷敲着瓷面,他转头一看,晶莹的水珠顺着对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细小的水花溅起。
好像是让他过去。
普拉秋斯疑惑地挪到相邻的水槽:“你是?”只是水流冲击金属池底的声音盖过了他最初的问话。
“你说什么?”对方用毛巾略显粗暴地擦着脸。
“为什么叫我过来?”普拉秋斯提高音量,牙刷浸入水流,冰冷的水花溅在他的手腕上。
“你那边的水压不足,都快没法出水了,这边可以。”青年拧干毛巾,水珠成串落下,“我是马丁·埃尔丹。”他伸出手,“交个朋友?”
普拉秋斯握住那只潮湿的手:“演习通知你看了吗?”
他说完的瞬间,水正好满了,普拉秋斯拿起杯子。
马丁停顿了一下:“当然,我是战术科的。”他将脸盆倾斜,水流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只要是军事部的成员都知道。”
“那你知道具体内容吗?”普拉秋斯问道。
马丁瞟了他一眼,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
“我们要有点准备啊……”一边说着,一边将牙刷好,普拉秋斯把毛巾放进盆里,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在这里的人际关系很好吧?”
“那肯定的。”马丁说。
普拉秋斯盯着镜子里自己嘴角泛起的泡沫,压低声音:“你认识阿依莎·博纳尔博士吗?”
“生物研究区的?”马丁的嘴角浮现出微微的弧度,“当然认识,我还看过她写的书,印象深刻的是那篇关于神经毒素的。”
金属盆边缘的积水滴落在地砖上,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普拉秋斯拧干毛巾,听见马丁轻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有时间,我会找她打听一下的,只是,时间怕是不够了。”马丁端着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普拉秋斯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这几天,他食欲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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