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一页一页细细翻看了,匆匆签完了字,当他们一步步踏上这艘修长的战舰,不知道为什么,普拉秋斯感觉,这就像走一条天堂之路。
扶着冰凉的扶手来到战舰的甲板上,不但没有感觉这种视觉上的震撼缩小,相反,这种气势几乎压倒了他们,紧张得不行,连视线都自动往脚下飘。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怕呢?
格里高利突然心里想到一句话:自己是被他们花了那么多精力请过来的,那么自己就不能表现得太过卑微,像一个奴仆一样,我们应该展现出自己的自信。
但是他自己在内心里就把他这句话给反驳了,如果他们真的自信,那也不至于把时间拖到今天……
普拉秋斯仰头望去,近在咫尺的“普尔特德索”号巡洋舰就是标准的海洋钢铁巨兽,强大的工业怪物,是一块钟表,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就是在这精密齿轮上的细小零件。
锃亮的柚木甲板在晨光中泛着蜂蜜般的光泽,任何东西都在努力证明,这绝不是梦境。
“欢迎登上这艘委员会最年轻的姑娘。”斯莱特拍了拍身旁的炮塔防盾,金属发出悦耳的嗡鸣,“去年刚下水的巡洋舰,满载排水量吨。”
普拉秋斯想象中的军舰上该是锈迹斑斑、弥漫着汗臭和火药味的铁棺材,可扑面而来的却是打蜡木材与新鲜油漆的气息,主甲板两侧的速射炮罩着帆布套,像一排戴着白帽子的卫兵。
“小心这里的台阶。”伊芙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伸手扶住塞里斯,在塞里斯面前,她弯下了腰,在他耳边悄悄留下一句:“听别人说,你居然是一位皇子?”
“是的,伊芙娜姐姐。”赛里斯一下挺直了腰板,内心自豪起来。
“嘘……”伊芙娜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唇,“现在,你只是赛里斯·彼得,明白吗?”
塞里斯呆呆望着她的脸,缓缓点头。
穿过内部的走廊,一股干燥的气息裹挟着香味扑面而来,船舱内部比想象中更为宽敞明亮,柚木地板泛着温润的光泽,每一块木板都打磨得如同镜面般光滑。
他们被安排在B甲板右舷的舱室,斯莱特拧开雕着飞鱼图案的铜把手:“考虑到你们的情况,特别安排了军官标准间。”
“接下来的航程,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斯莱特侧身让开,风衣下摆随着轻轻摆动。
“先休息吧。”斯莱特靠在门框上,眼神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和,“这是七小时多的航程。”他转身离开,房门关闭的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塞里斯第一个冲进去,小皮靴却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十二平米的舱室里并列着两张带帷幔的单人床,床头柜上的瓷花瓶里还插着新鲜的白玫瑰,上面甚至还有晶莹剔透的水珠,右侧是一张胡桃木写字台,在床头还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铜制台灯。
“这是我们的?”普拉秋斯摸着冰凉的丝绸床单。
“准确说是临时使用。”斯莱特从一边的壁橱取出三套叠好的亚麻睡衣,“马库斯舰长要求你们补觉。”他指了指床头按钮,“需要什么请按铃,但别碰红色那个,那是鱼雷紧急释放。”
门关上后,格里高利猛地扑到床上,羽绒枕像云朵般托住他的头:“算了,没有睡吊床就不错了!”他在枕头里闷声说。
普拉秋斯真的感觉自己好像跟对了人,斯莱特对待他们是那么无微不至,他好像是自己的向导。
普拉秋斯拉开写字台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吸墨纸、火漆和一支黑色钢笔,当他抽出最下层的航海日志时,一张照片滑落,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上面是穿制服的年轻军官站在舰艏,背景推断应该是燃烧的夕阳,照片边缘用钢笔写着“首航留念”。
塞里斯已经爬上另一侧窗边的观景椅,鼻子贴在舷窗上,远处的浪尖上,几个银灰色背鳍正划出优雅的弧线,它们是几条鲨鱼,美丽而可怕的生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船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普拉秋斯起身走到舷窗边,推开小巧的圆形窗户,海风立刻灌了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看向窗外深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水面一眼望不到头了。
格里高利在床上翻来覆去,床垫太软,被子太轻,连空气里飘着的柠檬精油味都让他想起自己原本的家的味道,房间里默契般的安静,这三小时像三年那样漫长。
格里高利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精美的浮雕花纹发呆。那些栩栩如生的海马与珊瑚在光影的映衬下仿佛随时会从石膏中跃出。普拉秋斯也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塞里斯翻来覆去地折腾,把这里的枕头当成了玩具,在床铺上滚来滚去。
所以,当外面的舱门终于被敲响时,他们几乎又是跳起来开的门。
“睡不着?”伊芙娜抱着三套便服站在门口,“舰长已经允许了,你们可以参观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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