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流泛着薄雾,水面上浮着一层细碎的白光,像是弯如鱼钩的月亮被推入水中碎开,变成一堆金箔漂浮。
格里高利蹲坐在河岸边的台阶上,手里攥着一块扁平的黑色鹅卵石,他手一发力,只见到飞出去的鹅卵石在水面激起一层又一层水波,然后很快沉底。
河岸边长着一排排茂盛的芦苇和其他水草,他们向左望去,不远就是一座拱形桥,记得就是在那里,他们看到了虚弱不堪的维奥莱特。
现在她不见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殿下,别离得太近……容易掉下去……”格里高利说完,头朝天打了个哈欠,接着将双手放到脑后,一脸惬意地躺在这台阶上了。
“格里高利!”听到声音,他猛地起身转头,看见普拉秋斯手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能装得下篮球:“我来了。”
“怎么样了?”格里高利连忙问。
普拉秋斯缓缓比了个“OK”的手势,将手中的大袋子一把丢向了他,他伸手接住,对着袋子表面使劲一摸一揉,是满满的金属碰撞声。
“我把一枚金币先换成了十枚银币,然后再用其中一枚银币换出了一百枚铜币,都装在里面了。”普拉秋斯略有得意地说,“如果全换成铜币,一千枚,那我就不会这么轻松拿过来了。”
“真是不错……”格里高利拿着里面一枚铜币仔细端详,“好无聊。”
“还要继续分析吗?”普拉秋斯走过来问。
“我们除了分析这件事情,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现在就再去一趟城楼?”格里高利说。
普拉秋斯摇摇手:“那还是算了,继续来分析一下。”说完,两个人坐在了台阶上,看着几层台阶下的小皇子蹲在水边。
“刚才说到哪来着?”普拉秋斯问。
“我们在分析摩洛克·格雷到底是什么。”格里高利托着下巴,“鳞片……鱼?蛇?蜥蜴?按照他们的暗示,应该是某种水怪?”
塞里斯皇子小手拨弄着水草:“之前刚好听睡前故事里面提到过,摩洛克是一种水栖生物,有人脸和鱼尾,还会模仿孩子哭泣和溺水者的呼救声,那些仆人给我讲的。”
“美人鱼?”格里高利撇撇嘴,“长得可能丑了点。”
“不是,美人鱼是西欧的传说。而这里是东方,如果一定要神话里面的生物……我听说中国民间故事有讲过‘水鬼’,据说,它们……”
“它们什么?”格里高利挑眉。
普拉秋斯的喉咙仿佛机枪卡壳,眉头微皱,思索了一下,最终放弃:“忘了……”
塞里斯忽然举起一条湿漉漉的水草,一脸严肃地说:“摩洛克的鳞片能让人在水下呼吸。”
“真的假的?”格里高利眼睛一亮,“如果真的能弄到,那岂不是发财了?”
“假的。”塞里斯皇子把水草扔到远处的水面,“我编的……”
格里高利无语,普拉秋斯叹了口气:“多长时间了?”
“可能……过了两个小时吧,也可能是三个小时。”格里高利说。
“对,我们讨论了两个小时,结果连摩洛克是什么都不知道。”普拉秋斯站起来,活动脚踝。
格里高利耸耸肩,一种随性的口吻说:“或许它根本不存在,这是委员会他们给我们的考验,就是想看我们在河边转悠。”
“那他们成功了。”普拉秋斯干巴巴地说,心里全是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还是说这是什么暗喻?”
三人全部陷入沉默,只剩河水拍岸的声音。
但总会有一些时候,有一些人比他们更着急,伊芙娜·怀尔德已经快把粗糙的树皮抠下来了,她现在正躲在一棵粗壮的他们不远的柳树后。
“这群笨蛋……”她低声咒骂,眼神瞟了瞟不远的一个书店,“连查资料都不会吗?那里面就是我们的人啊……”
她已经在这里蹲了一个小时多,听着他们从“摩洛克是鱼”讨论到“摩洛克可能是某种水草成精”,再到“说不定是河神的宠物”,最后甚至怀疑“摩洛克”是不是某种隐喻。
对于她来说,这段时间是最煎熬的,因为毫无进展。
委员会派她来监视,是希望她能探听到这三个人对于加入委员会的真实想法,皮克尔斯夫人昨晚一脸认真跟她说过,如果他们只是犹豫,那么自己就可以出面帮他们劝一劝了,让他们滑向自己这边。
结果呢?从六点来到这里,接近两个小时,他们一直在谈论这个所谓的摩洛克到底是什么。
伊芙娜不再选择看他们,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忍忍吧……”她对内心的自己说,“也许他们只是在装傻……”
“我觉得摩洛克可能是一种会发光的虫子。”格里高利突然说。
普拉秋斯歪着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这里的水里有时会冒泡泡。”格里高利说。
这下轮到了普拉秋斯一阵无语:“这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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