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河池的巴根寨,藏在连绵群山的褶皱里,像个被世界遗忘的秘密。寨子里青壮年大多外出打工,留下的多是老人孩子,还有那些说不清年岁的石头房子,墙壁上爬满青苔,雨水在石缝间滴答了百年。
韦老七是寨里最年长的,一百零三岁,身子骨却还硬朗。他常坐在寨口那棵大樟树下,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头,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东西。村里人敬他,不仅因为年岁,更因他脑子里装着巴根寨所有的传说——关于盘古开天后,一滴血落在这片山林,孕育了“盘古血脉”的故事。
“盘古的血不是红的,”韦老七总眯着眼睛对围坐的孩子们说,“是乳白色的,像咱山里的晨雾,像刚挤的羊奶。得了他血脉的人,能与天地同寿。”
孩子们听得入神,大人们却只当是神话。直到2007年那个闷热的夏夜。
那夜无风,连蝉鸣都显得疲惫。韦老七在床上翻来覆去,汗水浸湿了竹席。子时刚过,他终于沉入梦乡,却猛地闯入一个混沌世界——没有天,没有地,只有一片黏稠的黑暗包裹着他。然后一道斧光劈开混沌,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喘息着,每一滴汗水都化作星辰。韦老七感觉自己飘浮在那片初开的天地间,听见巨人沉重的心跳如擂鼓般震耳。
“天地……从我始……”巨人的声音像是山崩地裂。
韦老七惊醒时,天刚蒙蒙亮。他摸着狂跳的心口,发现枕巾已被汗水浸透。更让他吃惊的是,寨子里陆续传来动静——九十岁的覃阿婆、一百零一的莫大爷、九十八岁的蓝奶奶……寨里所有过了九十的老人,竟在同一晚做了同一个梦。
“盘古开天,”覃阿婆拄着拐杖,声音发颤,“我看见了,清的气上升成了天,浊的气下沉成了地……”
老人们聚在韦老七家门前,激动地比划着。这般集体同梦的怪事,巴根寨建寨三百年来从未有过。
“怕是要出大事了。”韦老七喃喃道。
大事果然来了。
寨子西头有个泉眼,泉水甘甜清冽,巴根寨人世代饮用,称之为“生命泉”。那天清晨,最早去打水的阿桂嫂发出一声尖叫,惊动了整个寨子。
泉水变成了乳白色。
不是浑浊的白,而是莹润如玉、仿佛有生命流动的乳白。有人伸手去摸,发现那水触手温润,像是有了体温。
消息很快传到山外。三天后,几辆越野车颠簸着开进巴根寨,下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为首的是一位姓林的医学专家,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肃。同行的还有他的助手小赵,一个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年轻姑娘。
“可能是矿物质变异,”林专家对围观的村民解释,“我们会取样检测。”
韦老七却摇头:“是盘古血脉苏醒了。”
林专家只当是民间迷信,礼貌地笑笑。他们取了水样,在寨子东头的老祠堂设立了临时实验室。
那些天,寨子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老人们每日虔诚地去泉边祭拜,年轻人则好奇又不安地观望。阿桂嫂五岁的小孙子偷偷喝了泉水,第二天额头竟冒出淡淡的金光,虽只持续了几秒,却吓得全寨哗然。
“巧合,肯定是光线问题。”林专家坚持科学解释,但语气已不如刚来时坚定。
检测结果出来那晚,林专家在实验室里待到深夜。显微镜下的水样中,漂浮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基因片段,螺旋结构复杂得超乎想象。更惊人的是,这些基因片段在培养皿中表现出惊人的生命力,能使衰老的细胞迅速恢复活力。
“老师,这不可能……”小赵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声音发抖,“这种基因结构,完全违背了现有的生物学规律。”
林专家推了推眼镜,手指微微颤抖。他想起了韦老七说的“盘古血脉”。
随后的日子里,怪事接连发生。喝了泉水的老人,白发根部竟长出黑发,脸上的皱纹也浅了;寨子里的牲畜变得异常活跃,连那棵几近枯死的老榕树都抽出了新芽。
一天深夜,林专家独自在实验室工作,突然听见祠堂深处传来细微的呼吸声。他举着手电筒循声而去,只见储藏水样的房间地面上,竟凝结着一层乳白色的薄膜,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
“谁在那里?”他厉声问,声音却在空荡的祠堂里显得单薄。
没有回答,只有那薄膜继续起伏,仿佛在呼吸。
林专家后退一步,撞倒了墙角的扫帚。响声惊动了那东西,薄膜迅速收缩,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然后“噗”一声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股类似雨后泥土的清新气味。
他连夜检查所有水样,发现它们全都“活”了过来,在密封的玻璃瓶里缓缓旋转,像是有了自主意识。
恐惧开始在林专家心中生根。作为一名科学家,他本该为这惊人发现而兴奋,但直觉告诉他,有些领域是人类不该涉足的。
韦老七的状况也在变化。他不再去寨口讲故事,而是整日坐在泉眼边,喃喃自语。有人听见他说“时候到了”、“该回去了”之类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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