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七月的锡林郭勒草原,绿得像是要溢出汁液来。那一年,我作为民俗学的研究生,跟着导师老周来到这片广袤之地,记录那达慕大会的盛况。谁能想到,我们竟成了那场诡异事件的见证者。
我们的吉普车沿着克鲁伦河岸行驶,远远地就看见了那达慕大会的会场。蒙古包星星点点散落在草原上,像白色的蘑菇。空气中飘着烤全羊和奶茶的香气,马头琴声随风起伏,骑手们在马背上展示着矫健的身姿。老周五十多岁,已经是第七次来草原,他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小周,你闻闻,这是自由的味道。”
我们住在了老周的老朋友巴特尔家里。巴特尔是个五十多岁的粗壮汉子,古铜色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笑起来像阳光下的核桃。他的小儿子哈森那年刚满十八岁,是那达慕赛马的夺冠热门。
“周老师,你们来得正好,”巴特尔给我们端上奶茶,“今年那达慕有个特别的活动,明天要祭祀突厥石人。”
“就是草原西边那些石像?”老周饶有兴趣地问。
巴特尔点点头,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是啊,不过最近...有些怪事。”
“什么怪事?”我追问。
巴特尔欲言又止,摆摆手:“可能是我想多了,先喝奶茶。”
那天晚上,我起夜时无意中听见巴特尔和老周在蒙古包外的低语。
“石人...自己动了方向,”巴特尔的声音带着颤抖,“朝着日出的方向。”
“是不是有人恶作剧?”老周问。
“不可能,那石人至少五百斤重...”
我没太当回事,以为这只是草原上的迷信传说。
第二天,我们跟着巴特尔去看那些石人。它们立在离会场两公里外的草坡上,共五尊,经历了数百年风雨,面容已模糊不清,但仍透着威严。奇怪的是,所有的石人都面向东南方——按照巴特尔的说法,它们原本是面向西方的。
“看这里,”哈森蹲在一尊石人旁,指着底部松软的泥土,“没有移动的痕迹,就像是自己转过来的。”
老周仔细检查石人的表面,用手触摸那些深深的刻痕。我注意到其中一尊石人的脸上有一道裂缝,凑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你们闻到了吗?”我问。
巴特尔脸色一下子变了,快步上前,鼻子贴近裂缝。他猛地后退两步,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怎么了,阿瓦(爸爸)?”哈森急忙扶住他。
“这是...古老的奶香,”巴特尔喃喃道,“跟我小时候闻过的一种祭祀用的奶酪一样...”
那达慕大会进行到第三天,怪事开始频繁发生。
先是哈森发现自家羊群中少了两只羊羔,找了一整天,最后却发现它们安静地跪在石人面前,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接着,有牧民声称在夜晚看见石人周围有幽蓝的火焰跳动。
最诡异的是那个早晨,我亲眼目睹的景象。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想拍摄草原日出。当我走向石人所在的草坡时,震惊地看见其中一尊石人的脸上正缓缓渗出乳白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石像的裂缝流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味,既香甜又带着一丝腐败的气息。
我连忙叫来老周和巴特尔。老周小心翼翼地用玻璃瓶收集了一些液体,准备带回实验室分析。
“这是不祥之兆,”巴特尔脸色苍白,“老人们说过,石人流泪,草原必有灾祸。”
哈森不以为然:“阿瓦,这都是迷信!石缝里积了雨水,长了霉菌,自然有怪味。”
但巴特尔依然忧心忡忡。那天晚上,他给我们讲了一个祖辈传下来的故事。
“传说在八百年前,我们的祖先曾在这片草原与一支神秘的部落交战。那支部落崇拜石人,能用巫术让石头渗奶。在一场大战前,他们的大祭司诅咒这片土地,说每当石人转向东方,草原就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故事被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打断。我们冲出蒙古包,看见远处的草场亮起车灯和火把——有几户牧民的牲畜突然集体病倒了。
接下来的两天,恐慌像瘟疫一样在草原上蔓延。更多的石人渗出奶香液体,数十只牲畜莫名其妙死亡,一些牧民开始出现奇怪的梦游症状,夜半围着石人转圈,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老周的检测结果通过卫星电话传了回来——那液体中含有一种极为古老的奶酪成分,经碳定年法测定,竟然源自公元前八世纪。
“这不可能,”老周挂掉电话后喃喃自语,“这比已知的突厥石人历史还要早几百年...”
那达慕大会的最后一天,真正的恐怖降临了。
哈森在赛马比赛中失踪了。
当时他正领先其他选手,却在经过石人所在的草坡时,连人带马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几分钟后,他的马独自跑回终点,马鞍上沾着那种奶白色的黏液。
整个部落的人出动寻找。我们打着手电,呼喊着哈森的名字,搜遍了方圆五公里的每一处草坡和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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