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规律的修炼与学习中悄然流逝,如同武魂殿山巅永不间断的风,吹过了一个春秋。
林玦在幼学馆彻底站稳了脚跟。凭借极致之冰的绝对品质压制,以及那份远超同龄人的冷静与对战局的精准把控,她在数次内部考核与对战中都名列前茅,甚至隐隐压过了邪月、焱和胡列娜这最初的“黄金一代”三人组。
她依旧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像一块拒绝被融化的寒冰。但这种孤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反而被解读为强者的特立独行,再无人敢轻易置喙。
胡列娜依旧是她唯一算得上“熟络”的人,时常会凑过来分享些零食,或者叽叽喳喳地说些训练中的趣事。林玦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点头,但那份冰冷的隔阂,似乎也因这锲而不舍的靠近,而稍微融化了一点点边缘。
就在林玦以为这种平静(至少是表面平静)的学院生活将持续到她获取魂环,正式成为一名魂师时,一道来自教皇殿的谕令,打破了这份平静。
传令的是一位面容冷肃的白金主教,他直接来到幼学馆的演武场,当着所有学员和导师的面,宣读了教皇口谕:
“教皇冕下有令,着学员林玦,即刻前往教皇殿偏殿觐见。”
谕令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演武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玦身上。有羡慕,有敬畏,有好奇,也有如焱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胡列娜轻轻拉了拉林玦的袖子,小声道:“小心点。”
林玦对她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整理了一下因训练而略显凌乱的衣襟,便跟着那位白金主教,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演武场。
穿过层层守卫森严的殿宇回廊,越靠近教皇殿主建筑,空气中的魂力威压便越是沉重,仿佛连光线都变得凝滞。最终,白金主教在一扇雕刻着繁复天使与权杖图案的侧门前停下,躬身示意林玦自己进去。
林玦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殿门。
偏殿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缕从高窗透入的天光,映照出空气中浮动的微尘。比比东并未坐在那高高在上的教皇宝座,而是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幅巨大的大陆地图前。她依旧穿着那身华贵的教皇袍服,手握权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空间的中心。
而在她身侧不远处,跪伏着一个人。
一个林玦绝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玉小刚。
他比一年前更加憔悴,原本只是郁悒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深刻的皱纹与无法掩饰的灰败。头发凌乱,衣衫虽然干净,却掩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落魄与绝望。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林玦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走到殿中,对着比比东的背影躬身行礼:“教皇冕下。”
比比东没有回头,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张巨大的地图上,声音平淡地传来,听不出喜怒:
“他,想见你一面。”
跪伏在地上的玉小刚猛地抬起了头。当看到林玦那张依旧稚嫩,却再无半分怯懦,只有一片沉静漠然的脸时,他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刻骨的怨恨,有难以理解的不甘,还有一丝……近乎乞求的意味。
“为……为什么?”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我自问待你不薄!我看到了你的天赋,想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我甚至……连最珍贵的魂骨都愿意给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身体因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试图挣扎着站起,但一股无形的威压从比比东身上弥漫开来,将他死死按在原地,只能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林玦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直到玉小刚的质问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着落下,她才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待我不薄?”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带着孩童特有的音色,却冷得像冰,“你看到的,只是我的武魂。你想培养的,是一个能证明你理论的工具。你给我的,是你认为能笼络住‘工具’的代价。”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至于为什么……”
林玦微微偏头,视线似乎穿过了偏殿的墙壁,落在了遥远的诺丁城方向,落在了那个肮脏的小巷。
“或许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踏脚石,尤其是……一个注定会被时代洪流冲垮的,理论家的踏脚石。”
玉小刚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那句“注定会被时代洪流冲垮的理论家”,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最不愿承认的恐惧。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言语在对方那洞悉一切般的冰冷目光下,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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