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总是盛满阳光般暖意的金色眼眸,已是一片近乎悲凉的、剔除了所有犹豫的决绝。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这一刻被她自己亲手碾碎了。
她轻轻扯了扯蝴蝶忍已然有些凌乱的衣袖,动作细微得如同风中落叶。
“忍姐姐……” 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气若游丝,刻意压低了调子,裹挟着一种易于察觉的、强忍痛苦的颤抖,和深入骨髓的依赖感。甚至,凭借着她那并不算精湛但此刻全力运转的演技,
她成功地在眼角逼出了一点湿润的痕迹,让那金色眼眸看起来愈发氤氲脆弱,“我……我好冷……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冷……头也晕得厉害,好像……天旋地转的……你能……再靠近我一点吗?抱紧我……好不好?”
蝴蝶忍立刻低头,紫眸中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将一切战场喧嚣都隔绝在外。她毫不犹豫地将神崎光更紧地搂入怀中,试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那冰凉的身躯,用自己微凉的唇怜惜地贴了贴她汗湿的额头,
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坚冰:“冷吗?别怕,我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头晕是不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别担心,我已经用了最好的止血剂和稳定心神的药,药效很快就会……”
“不是那种冷……” 神崎光虚弱地打断她,声音轻得像即将飘散的雾气,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茫然的委屈。她抬起那只没有拿着手铐的手,指尖冰凉,轻轻抚上蝴蝶忍近在咫尺的脸颊,
描摹着那优美的下颌线条,最终停留在她微抿的唇瓣上,“是这里……好像更冷,更空……” 她点了点自己同样血色尽失、微微颤抖的嘴唇,眼神迷蒙而无助,如同暴风雨中即将熄灭的最后一点烛火,全心全意地映照着眼前的人,“忍姐姐……像以前……我发烧说胡话的时候那样……亲亲我……好不好?就一下……也许……就不那么冷了,也不那么晕了……”
这个请求在震耳欲聋的战场嘶吼与兵刃撞击声中,显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带着一种近乎稚嫩的撒娇和全然的信赖。但此刻的神崎光看起来是那么破碎、苍白、楚楚可怜,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散。尤其是她提及“以前生病时”——那无数个在蝶屋被蝴蝶忍以严谨到近乎偏执的温柔照顾、监管的日日夜夜,那些混杂着苦涩汤药、紫藤花香、冰冷镣铐与偶尔失控温情的记忆——让这个请求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在极度虚弱、恐惧和潜意识寻求安全锚点时,无意识流露出的、最深层的依赖本能。
蝴蝶忍的紫眸深深地凝视着她,那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又像最深沉的潭水,仿佛要穿透她脆弱颤抖的皮囊,直抵那灵魂深处最细微的涟漪。
有那么一个心跳的间隙,神崎光几乎以为自己所有的心思、所有孤注一掷的算计,都在那片深紫色的审视下无所遁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
但最终,或许是神崎光伪装出的脆弱太过逼真,或许是战场那边陡然加剧的危机吸引了蝴蝶忍一丝余光,又或许是她内心深处对“光需要她、依赖她”这个认知有着连自己都无法抗拒的渴求……蝴蝶忍眼中那锐利如针的审视,化为了更深沉、更复杂、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心疼与柔软。
她或许以为,这是光在体力与精神双重透支、濒临崩溃时,对她产生的、如同雏鸟眷恋暖巢般的全盘托付,是光在潜意识里向她寻求最后确认与连接的方式。
“……好。” 蝴蝶忍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的怜爱。她缓缓低下头,淡紫色的发丝垂落,扫过神崎光的脸颊。
将自己那总是带着温柔假面、此刻却无比真实柔软的唇瓣,带着无限的珍视与小心翼翼,轻柔地、郑重地印上了神崎光那因为失血而同样冰凉、微微颤抖的嘴唇。
这是一个不含任何情欲色彩、只有无限悲悯、守护与安慰意味的亲吻。蝴蝶忍甚至下意识地屏住了一瞬间的呼吸,生怕自己细微的气息惊扰了怀中这具仿佛琉璃般易碎的身躯。
她的心神,在这一刻,几乎完全沉浸在了给予安慰、驱散恐惧的专注里,对外界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
就是现在!
就在双唇相触,那柔软微凉的触感传来的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神崎光一直藏在身侧阴影里、紧紧握着那副冰冷手铐的手,动了!没有半分犹豫,精准得如同演练过千百次,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冰冷、毫无温度的金属咬合声,在她自己的腕间响起!不,不仅仅是她的腕间!
蝴蝶忍猛地从那片温存怜惜的迷雾中惊醒,惊骇地垂眸——只见自己刚刚为了拥抱光而环在她身侧的双腕,不知何时已被那副熟悉到刻入骨髓、此刻却显得无比狰狞的手铐,以巧妙的角度牢牢锁住!
手铐的另一端,并非如以往那样连接在光的手腕上,而是被光以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和惊人的巧劲,铐在了旁边一截从倒塌房屋中伸出、异常粗壮坚韧、深深嵌入地面、堪比精铁的焦黑房梁断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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