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将陆氏集团总部大楼裹得密不透风。总裁办公室的灯光依旧亮如白昼，苏软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轻轻推门进去时，正撞见陆时衍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蹙，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飞快，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陆总，喝杯牛奶休息五分钟吧，已经凌晨一点了。”苏软将杯子放在他手边，目光不经意扫过屏幕，只见财经论坛的首页被“陆氏海外项目涉嫌非法融资”“陆时衍挪用公款填补亏空”等标题霸屏，下面的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甚至有人恶意P图，将陆时衍与陌生女子的合影造谣成“权色交易”。
陆时衍端起牛奶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并未缓解他眼底的寒意：“这些谣言，是周明宇搞的鬼。”他口中的周明宇，是陆氏的竞争对手，也是最近频频在商业场上给陆时衍使绊子的明宇集团总裁。
苏软心里一紧，想起白天在公司茶水间听到的窃窃私语，那些诸如“苏秘书肯定是靠不正当关系上位”“难怪能当总裁的心尖宠，原来是会来事”的议论，此刻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攥了攥衣角，强装镇定道：“陆总，我们已经整理了大部分项目合规文件，明天一早交给监管部门，谣言应该会不攻自破。”
陆时衍抬眸看向她，见她眼底藏着委屈，心里的怒火更盛。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放缓了些：“别担心，有我在。”
可他没想到，谣言的发酵速度远超预期。
第二天一早，苏软刚走进公司大厅，就感受到无数道异样的目光。有人低头窃窃私语，有人明目张胆地打量她，甚至有几个妆容精致的女职员，故意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某些人真是好运气，靠着一张脸就能攀高枝，现在总裁出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坐稳秘书的位置。”
“何止是攀高枝啊，我听说她连大学都没毕业，是走后门进的陆氏，平时工作都是敷衍了事，全靠总裁包庇。”
苏软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理会，可那些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割在她心上。她加快脚步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却被其中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职员拦住了去路。
“苏秘书，等等啊。”红裙女职员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听说你昨天晚上还在总裁办公室待到凌晨，是在帮陆总‘处理’危机，还是在做别的啊？”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苏软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急又气，眼眶都红了：“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在帮陆总整理文件！”
“整理文件需要待到凌晨？”红裙女职员不依不饶，伸手想推搡苏软，“我看你就是个狐媚子，专门勾引总裁，现在陆氏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苏软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冰冷刺骨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噤声。陆时衍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落在红裙女职员身上，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
红裙女职员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陆、陆总，我只是跟苏秘书开玩笑……”
“开玩笑？”陆时衍冷笑一声，手腕微微用力，红裙女职员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在公司公然造谣生事，侮辱同事，这就是你所谓的玩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陆时衍松开红裙女职员的手腕，任由她跌坐在地上，然后走到苏软身边，将她护在身后。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冰冷：“苏软是我亲自招聘的秘书，她的能力和人品，我比谁都清楚。她名校毕业，业务能力出众，进陆氏靠的是自己的实力，不是你们口中的走后门。”
“至于昨晚她在我办公室待到凌晨，是因为我们在整理海外项目的合规文件，应对监管部门的调查。”陆时衍的声音掷地有声，“我陆时衍的秘书，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从今天起，谁再敢造谣侮辱苏软，或者在公司传播不实信息，直接卷铺盖滚蛋！”
说完，他看向地上的红裙女职员，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现在就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红裙女职员吓得浑身发抖，哭着求情：“陆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时衍没有理会她的哀求，转头看向苏软，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没事吧？”
苏软摇摇头，眼眶红红的，心里却暖暖的。刚才被人围攻的委屈和无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突然觉得，有他在，再大的风雨都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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