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陆氏集团总部大楼晕染成一座沉默的钢铁巨兽。
总裁办公室里,水晶吊灯的光芒被调至最柔和的亮度,刚好照亮宽大办公桌上摊开的几份文件。苏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暖水袋,指尖还残留着刚泡好的蜂蜜柚子茶的清甜。她本来早就该下班,却被陆时衍以“加急文件需要核对”为由留了下来,美其名曰“秘书职责”,实则不过是某人想多霸占她一点时间的小心思。
“陆总,这份海外项目的财务报表我核对完了,数据都没问题。”苏软站起身,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轻轻放在他手边。
灯光下,陆时衍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他抬眸看来,深邃的黑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在触及她的瞬间柔和了几分:“嗯,放着吧。”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屏幕上跳跃的字符看得人眼花缭乱。苏软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陆总,你都连续工作三个小时了,要不要休息十分钟?我泡的茶还热着。”
陆时衍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怎么,苏秘书这是在心疼我?”
“我……我只是怕你累倒了,没人给我发工资。”苏软脸颊一红,慌忙移开视线,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相处这么久,她早就习惯了他的调侃,可每次还是会被撩得手足无措。
陆时衍低笑出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琴弦在夜色中轻轻颤动。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让苏软的脸颊更烫了:“放心,就算我倒下了,你的工资也少不了。”
他的靠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将她包裹,苏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沙发扶手,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陆时衍顺势将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他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垂,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么不小心?”
苏软的心跳快要冲出胸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她慌忙推了推他,想要拉开距离:“陆总,我……我去给你续点茶。”
陆时衍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急什么?”
就在这暧昧的氛围快要发酵到顶点时,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陆时衍的私人手机放在办公桌上,那铃声急促而刺耳,和他平时温和的来电铃声截然不同。他眉头一蹙,松开苏软,转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陆时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是一种苏软从未见过的凝重。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冷得像冰:“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陆时衍的眼神越来越锐利,周身的气压也低得让人窒息。他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起,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立刻封锁消息,让法务部和公关部的人十分钟后到公司开会,另外,把海外项目的所有资料整理好发给我。”
挂了电话,陆时衍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苏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陆总,出什么事了?”
陆时衍转头看向她,脸色依旧难看,却在看到她担忧的眼神时,刻意收敛了一些戾气:“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他不愿让她担心,可那紧绷的下颌线、紧握的拳头,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焦虑,都暴露了事情并不简单。苏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他越是故作镇定,说明事情越严重。
“是不是海外项目出问题了?”苏软轻声问道。她刚才核对的报表就是海外项目的,隐约记得里面有几个涉及合作方资质的条款,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没多想。
陆时衍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猜到。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有人举报项目违规操作,监管部门明天一早就会上门调查。”
“违规操作?”苏软心头一紧,“可是我们的项目流程都是合规的啊,怎么会被举报?”
“是有人故意抹黑。”陆时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竞争对手早就觊觎这个项目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下手。”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个海外项目是他筹备了半年多的重点项目,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旦被认定违规,不仅前期的努力全部白费,陆氏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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