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干家口,高广瑞在饭铺之中吃饭,过来一位老者,须发皆白,衣衫褴褛,甚为可怜。老者道:“大爷,赏我几个铜钱,让我吃点东西。”高广瑞一看,心中不忍,便道:“老者,你那边吃顿饱饭,我给钱便了。”老者吃饱了要走,高广瑞打开银包,拿了一块银子,给了那老人,然后又给了饭钱。
刚要走出饭铺,过来一个人,穿一身青,道:“客人贵姓?”高广瑞道:“我是龙游县的,我姓高。”那人道:“我姓王,名贵,也是龙游的人氏,咱们是乡亲呢。方才那老者我看他不是好人,他是山贼的采盘子,瞧你有银子回头他在半路上等着你,不但你把银子去了,还要投了命,你我一同走罢。”
高广瑞本来没出过门,听这话害怕,便跟着王贵一同走了。到前方这座镇店,天飞起雨花来,王贵便道:“贤弟,你我喝点酒再走。”二人便进了酒馆。和尚一瞧,就知王贵不是好人,济公目不转睛地瞧着他,未免郑雄众人也都回头瞧他。
王贵被众人瞧得心中发毛,便道:“贤弟,你我别处喝去罢。”二人便出了酒馆往前走。出了镇,来到树林子中,四面无人,王贵突然停下脚步,恶狠狠地道:“你站住!”高广瑞一愣,道:“做什么?”王贵嘿嘿一笑,道:“这就到了你姥姥家了,你打听打听大太爷我是做什么的?我姓王名贵,绰号叫青苗神,青苗不长,我没有路,青苗一长,我就有了饭吃了。我久在大道边做买卖,你趁早把银子衣裳都给了我,我把你一杀。”
高广瑞一听,吓得脸色更变,道:“王二哥,你我都是乡亲,我把银子给你,你饶我这条命罢!”青苗神王贵哈哈一笑,道:“你那妄想了,大太爷做了这些年的买卖,没留过活口。这时候我饶你了,明日你一个手指头就要我的命了,你用手一指说:‘你这人是路劫贼。’就办起我来了。你趁此把衣裳给我一件一件脱下来。要不然,我拿刀都剁坏了,衣裳少卖钱,我是要骂你的。你快把脑袋伸过来,给我杀了,不然烦躁了,我就拿刀乱砍。”
高广瑞一听,吓得战战兢兢,口中说不出话,哀求道:“好爷爷,我把银子给你!”一边说一边把银递过,“我把衣服也都给你,只要留一条裤子。但求你饶我这条性命,我感你老人家的好处。”王贵听罢,一阵冷笑,道:“小辈你不必多说,我是向例不留活口的。”
高广瑞见哀求不转,自己气往上冲,伸手抓起一块石头,照定贼人打来。王贵哈哈大笑,道:“你真胆大包天,敢在太岁跟前动土,老虎嘴边拔毛!”抡刀就剁。只听树林西边有人喊:“合字让我!”王贵回头一看,只见从那边来了三人。
前头那人,有诗为证:“头大项短胆气豪,蓝脸红须耳生毛。专管人间不平事,剪恶安良乐陶陶。”后跟一位穿翠蓝褂,俊品人物,来者非是别人,乃是雷鸣、陈亮。
只因济公禅师把二人用定林法制住,说拘蝎子蜇他二人,把两个人吓得战战兢兢。济公走远了,雷鸣、陈亮方能动转,两个人撒腿就跑,跑到这个树林子,天下起雨来,两个人在一棵枯柳里躲雨。两人心神不定,商量着回头上哪边去好。
正在这般景况,只见来了两个人,陈亮一看,道:“二哥,你看这两人来的不对,一个是儒儒雅雅老实人,一个是贼头贼脑滑溜的样式,怕其中有缘故。”正在猜疑,见二人进了树林,王贵叫住高广瑞,高广瑞晓晓不休,两个人所说的话,雷鸣、陈亮都听得明明白白。
二人正要赶过来,青苗神王贵瞧见两个人的样儿,先吓了一跳,道:“二位贵姓?”雷鸣道:“我姓雷名鸣。”陈亮道:“我姓陈名亮。”王贵一听,道:“二位一说高姓,我就知道了。你就是风里云烟雷鸣雷大叔么?这是圣手白猿陈亮陈三爷么?”
两人一听,把眼一瞪,道:“我打你个球囊的!”“你是雷大叔,他是爷爷。”王贵道:“你是祖宗。”陈亮一拉刀,王贵道:“你是祖宗尖。”雷鸣道:“方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把银子给我拿过来!”王贵就把银子递给雷鸣,雷鸣又说:“你腰里的银子也给我。”王贵也摸了出来。
雷鸣又说:“你把衣裳脱下来。”王贵道:“大爷莫这么办,咱们都是合字。”雷鸣道:“放你娘的狗屈!”过去一刀,把贼人耳朵砍下一个来。王贵道:“大爷我们瓢把子来了!”雷鸣、陈亮一回头,叽伶伶打一寒战,有一宗岔事惊人。
原来,这树林深处,竟又窜出一伙山贼,为首的乃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持一把大砍刀,恶狠狠地盯着雷鸣、陈亮二人。这大汉乃是这一带的贼首,人称“独眼龙”,因左眼失明,故得此绰号。他手下有数十名喽啰,个个凶神恶煞,手持刀枪棍棒,将雷鸣、陈亮二人团团围住。
独眼龙嘿嘿一笑,道:“二位英雄,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识相的,就把银子留下,饶你们一条狗命!”雷鸣、陈亮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妙。他们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如此多的山贼,也难免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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