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济公带着苏北山、韩文成来到一家门首叫门,那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只见由里面出来一位管家。韩文成一眼就认出了他,指着那管家,气愤地说道:“不错,找我要银子,带人抢我妹妹就是他。”苏北山定睛一看,原来是苏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心中又惊又怒。他赶紧招呼苏禄、苏升,大声说道:“快把他揪住!”
这个苏福,当初他本是金华县人。他父亲带着他背井离乡,一路逃难,生活十分艰难。实在没有办法,他父亲只好狠下心来,把他卖给苏员外家,换回了五十两银子,让他充当书僮。自从来到苏员外家,老员外念他孤苦伶仃,待他甚厚,给他吃穿用度,还教他读书识字。
苏福在苏员外家待久了,自己积攒了几个钱。但他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特别喜欢喝酒。喝了酒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英雄好汉,仗着酒劲,坐在门房里,不管是谁,张嘴就骂,毫不讲理。
这天,同伴伙友们实在看不下去他的行为,就纷纷劝他:“苏福,你自己不可这样胡闹啊。你常常骂人,万一叫员外听见了,你这可是自找无趣啊。”苏福借着酒性,根本听不进去大家的劝告,他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众位,慢说是员外,我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是打皇上一个嘴巴,也无非把我剐了。员外也是个人,叫他听见,他敢把我怎么样?”
正说着话,正赶上苏北山由外面回来。苏北山在门外就听到了苏福在门房里大嚷大叫,那不堪入耳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苏员外一听,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心想:“苏福这东西,真是无法无天。”本来就时常听闻苏福在外面胡作非为,名声就不好,这些不好的名声早就传到了苏北山的耳朵里。今天又听见苏福在门房里如此胡说,苏北山气往上冲,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里面,大声吩咐道:“把苏福叫进来!”
少时,便有人把苏福叫了进来。苏福一进门,看到苏北山阴沉着脸,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妙。
苏北山目光严厉地盯着苏福,一字一顿地说道:“苏福,你这厮素常在外面指着我招摇撞骗,任性胡为,喝了酒更是胡闹不堪。我早就有心管你,念在你在我家也有些时日,一直留着情面。可如今你这般任性妄为,实在让我难以容忍!我本应当把你送到衙门,依法办你,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奈我苏家乃是积善之家,一向秉持着与人为善的原则,我不肯做这等损阴德的事。只可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你这卖身的五十两银子的字据,我也不要了。”说着,苏北山大步走到桌前,拿起那张字据,毫不犹豫地当场点火烧了,那火苗“噌”地一下蹿了起来,将字据迅速吞噬。
烧完字据,苏北山转头对家人喝道:“把苏福给我赶出去!是他的东西,全叫他拿了走,永不准进我的门!”家人领命,上前就要拉苏福。
苏福一听,顿时慌了神,他连忙跪地求饶:“员外,员外!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敢了。”但苏北山心意已决,根本不为所动。
苏福无奈,只好收拾自己的东西。他自己有几只箱子,里面装着些衣裳,还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二百多两银子。他带着这些东西,垂头丧气地从苏宅走了出来。
从苏宅出来后,苏福没了去处,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手里有钱,又无拘无束,年轻人没了管束,他便整日游手好闲。在这期间,他结交了一个朋友,姓余名通,外号人称金鳞甲,住在二条胡同。余通家里就是夫妻两口度日,平日里就指着女人出去帮人做些杂事过日子,余通则在外面说媒拉纤。他妻子是个精明的女人,素常就靠着给人说媒赚点钱,余通也往家里引人,可他妻子却装作不知道,假充好人。
余通见苏福年轻又有钱,便起了心思,他把苏福带到家里,跟苏福拜了盟兄弟。苏福就在余通家住了一年多,这一年间,苏福花钱如流水,很快就把二百多两银子花完了。
余通见苏福没了钱,脸色立刻就变了,开始找各种借口要往外赶他。苏福自然不愿意走,常跟余通抬杠,两人因此口角相争不断。
余通的妻子暗中观察到了这一切,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便偷偷告诉苏福说:“你可想法弄钱,你要不想主意,余通说了不叫你在这里住着。说你没钱,在我们这里吃闲饭,养活不起你。”
苏福一听,顿时急了。他钱都花完了,一时间又没了主意。忽然,他想起开钱铺的韩文成,当初韩文成借过他们员外二百银子,还是自己给送了去。他心想,找韩文成要钱去,说不定能要回来。于是,这天苏福便去找韩文成。韩文成以为他是来要之前员外借的钱,应着卖了房给银子,却不知道苏北山已经把苏福赶出去了。
这天,金鳞甲眼珠滴溜一转,凑到苏福跟前,满脸坏笑地说:“苏福,你要真打算找韩文成要钱,我倒有个主意。现在净街罗大公子,那可是有钱有势的主儿,要花二三百银子买一位姨奶奶。咱们带着人去找韩文成要钱,他要是痛痛快快给钱便罢,如若不给钱,韩文成有一个妹子,长得那叫一个十分美貌,咱们带人把她抢了来,卖给罗公子,轻轻松松就能卖三二百现银子。你想想,这主意好不好?总比干等着韩文成卖了房给钱强,谁知道他那破房几时才能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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