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猛心急火燎地往外跑,陈孝见势,也赶忙跟了上去。二人匆匆出了客厅,来到外面一瞧,果真是济公站在那儿。杨猛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大喊小叫的呀?”济公佯装委屈,说道:“我好心好意来这里给老太太上寿,可他们这些人嫌我穿得破烂,连个回禀都不给我。”陈孝和杨猛相视一眼,齐声说道:“哼,他们本就是些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势利眼。”
此时,郑雄也从里面踱步走了出来。他一眼瞧见济公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开口问道:“二位贤弟不在厅上好好吃茶,跑到这儿来做什么?”杨猛和陈孝赶忙说道:“兄长,我们给您引见引见,这位上人便是我常常跟兄长提起的,灵隐寺那位大名鼎鼎的济公禅师。”郑雄一听,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了济公一番,忙赔笑道:“原来是圣僧,久仰大名啊,今日有幸相会,真是三生之幸。”
济公笑着回应道:“今天是老太太的千秋诞辰,我特意前来拜寿,还带了点寿礼。”郑雄看着济公那一身破破烂烂、宛如讨饭化缘之人的装扮,心里犯起了难,心想着:“就他这副模样,怎能往客厅里请呢?可看看陈孝和杨猛,又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心中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只听济公说道:“我来送点礼,给老太太拜拜寿,我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不能去客厅里坐,贵府高亲贵友众多,我这身衣服实在拿不出手。”郑雄一听,心中暗自窃喜,可表面上还是假惺惺地虚让了让,说道:“和尚既来之,则安之,请进罢。”杨猛则一心希望济公进去,好当面验证广惠所言的真假。
济公见状,说道:“郑大官人这么一让,我倒不能不去了,给老太太拜寿才是要紧事。”说着,便大摇大摆地朝着府内走去。郑雄无奈,只好在一旁陪着,心中却暗自担忧,不知这位济公禅师进府之后,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而跟在后面的杨猛,心里则憋着一股劲儿,就等着济公与广惠碰面,好揭开事情的真相。这一场寿宴,因为济公的到来,愈发变得充满了变数……
郑雄见济公执意要进,实在不好阻拦,只好硬着头皮陪着和尚一同来到客厅。济公一进客厅,便大声吩咐茶房:“把八仙桌给我放在正中,再铺上红猩猩毡。”茶房不敢怠慢,赶忙照做。随后,济公大大咧咧地将那包着狗肉等物的包裹拿出来,一屁股就在上边坐下。
郑雄见状,气得眼睛都直了,脸憋得通红。可当着陈孝和杨猛的面,又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强忍着怒火,还佯装客气地走过去向济公表示感谢,暗地里却叫家人赶紧把那些东西扔掉。
在座的众人,济公倒也认识一半。这时,茶房摆上了酒菜。济公见状,站起身来,挨个儿到各桌上去礼让。当他走到广惠那一桌时,广惠却一脸傲慢,傲然高坐,对济公的礼让充耳不闻,一声不吭。
济公也不在意,礼让完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起酒来。就在这时,只听广惠清了清嗓子,对着郑雄说道:“郑大官人,我今日一来是给老太太拜寿,二则呢,想在老太太面前孝敬个戏法,表演些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河里浮的,草里蹦的玩意儿。你去后面回禀一声老太太,我就在这儿变,保证老太太在那边能瞧见。”
郑雄一听,觉得这主意倒也不错,既能给老太太解解闷,又能让宾客们瞧个热闹,便说道:“好。”说罢,转身来到后面。只见众亲友的女眷们都围在老太太身边,陪着老太太说话。郑雄赶忙上前,说道:“娘呀,现有三清庙的广惠僧要变戏法,给您老人家瞧瞧。”
老太太一听,气得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怒声说道:“你这是同和尚一起来拿我取笑吗?快叫那个秃头滚出去!老身眼睛都已经瞎了二年了,你还叫我瞧什么戏法!”老太太越说越气,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郑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糊涂,竟没考虑到母亲双目失明,根本瞧不见戏法。他满心懊悔,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场寿宴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愈发尴尬起来……
郑雄一听母亲发怒,顿时懊悔不已,赶忙赔着笑脸说道:“老娘不必生气,孩儿一时疏忽,竟忘了您眼睛不便。”这时,旁边几位女亲友赶忙出来打圆场,纷纷说道:“伯母,您老人家就叫他变个戏法,我们也好瞧瞧呀。”又有几位小姐也在一旁附和:“奶奶,您就叫他变给我们看看嘛。”老太太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说道:“郑雄,你去叫他变罢。”
郑雄如释重负,赶忙回到客厅,对广惠说道:“大师父,你变罢。”广惠闻言,要了一把剪刀和一张纸,只见他手法娴熟,三两下就剪出了许多栩栩如生的蝴蝶。剪完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对着蝴蝶轻轻吹了一口仙气,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就见一对对蝴蝶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扑闪着翅膀,径直朝着后堂飞去。众人见状,齐声喝彩,纷纷赞叹广惠的神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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