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真人的医术活人无数!这些难道不是学问?不是本事?”
一个穿着朴素、看样子是寒门出身的年轻学子大声反驳。
“荒谬!君子当修齐治平,岂能沉溺于匠作之术?此乃舍本逐末!”
一个衣着华贵、显然是世家子的监生不屑地嗤笑。
“就是!朝廷这是被女子把持,乱了心智!我等读书人,当以圣贤之道为立身之本,岂能同流合污!”
“你们这是迂腐!如今是昭武朝,陛下要的是能办实事的人才!”
“呸!我看你们就是读不好经义,才想走这些歪门邪道!”
争吵越来越激烈,不知是谁先推搡了一下,场面顿时混乱起来,眼看就要从文斗变成武斗。
“都住手!”
一声清冷的呵斥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青色女官官服、气质清冽的年轻女子,在几名国子监吏员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她正是礼部新提拔的员外郎,负责科举改制具体事务的林婉清,也是当年昭武选才试中脱颖而出的寒门才女。
林婉清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最后落在那个带头闹事的世家子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王监生,聚众喧哗,质疑国策,是何道理?”
那王监生被她目光一扫,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但兀自嘴硬:
“林……林大人!非是学生等要闹事,实在是朝廷新政,有违祖制,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周文远老先生乃北地文宗,他的谏言,朝廷难道不该听听吗?”
林婉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周老先生学问是好的,可惜,眼光却还停留在前朝。
陛下设立昭武选才试,开格物、算学专科,所求者,乃是能富国强兵、利民惠民之才!
只会空谈道德文章,于国何益?于民何利?”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清晰地传入每个学子耳中:
“诸位寒窗苦读,所求不过是一展抱负,报效国家。
如今朝廷广开才路,无论经义、格物、算学,乃至医、农、工、商,但有真才实学,皆可为国所用!
此乃千古未有之机遇,尔等不思进取,反而在此因循守旧,受人煽动,对抗朝廷,岂非自毁前程?”
她这番话,条理清晰,又站在为国为民的大义上,顿时让不少寒门出身的学子冷静下来,暗暗点头。
而那些世家子,虽然心中不服,但在林婉清那清冷的目光和朝廷大义面前,也不敢再放肆。
混乱暂时被压了下去,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新旧对立的火药味,却丝毫没有消散。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里。
李昭华在御书房里,听着礼部尚书和林婉清的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轻轻敲着龙案。
“周文远……罢考?”她轻声重复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崔沅站在一旁,冷静分析:“陛下,周文远影响力不小,北地学子众多,若真闹起罢考,于朝廷颜面有损,亦会影响今年取士。需妥善处置。”
石红绡阴恻恻地插话:“那老家伙背后,怕是也有人撺掇。要不要姑奶奶我去查查,是谁给他壮的胆?”
李昭华摆了摆手,目光深邃:“不过是一群抱残守缺的腐儒,被时代甩下了车,心有不甘罢了。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她看向林婉清,语气温和了些:“林爱卿今日在国子监处置得不错。
新政关乎国本,绝不能因几声聒噪就动摇。
礼部继续按计划推行,该宣讲宣讲,该筹备筹备。”
“至于那位周老先生……”李昭华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他想闹,就让他闹。朕倒要看看,是他那几根老骨头硬,还是朕这昭武新朝的滚滚车轮硬!”
科举的新潮与旧浪,在这昭武五年的春夏之交,猛烈地撞击在一起,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帝国的文教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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