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石红绡带着红巾军的弟兄们,刚劫了周扒皮那为富不仁的粮队,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吆五喝六,唱着不成调的荒腔野板,浩浩荡荡地返回位于老鸦岭的山寨。
山寨里留守的老弱妇孺早就翘首以盼,看到这满载而归的队伍,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大锅支起来,新抢来的小米白面下到锅里,那粮食特有的香味弥漫开来,让整个山寨都沉浸在一种近乎过节般的喜悦里。
石红绡坐在她那虎皮大椅上——虽然那虎皮都快秃噜毛了——看着底下弟兄们狼吞虎咽,大块分着腊肉,大碗喝着劣酒,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她抓起一个刚蒸好的白面馍馍,狠狠咬了一口,嚼得喷香。
“他爹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觉得之前那点迷茫真是吃饱了撑的。
抢就完了!有粮吃,有酒喝,有弟兄们跟着,天塌下来当被盖!
可惜,这世道,从来就是你刚想喘口气,它就立马给你一闷棍。
好日子没过几天,麻烦就找上门了。
这北地荒原上,可不止她石红绡一家“好汉”。大大小小的绺子、杆子多如牛毛,为了地盘、水源、还有那越来越难抢的过路商队,互相之间掐架火并,那是家常便饭。
老鸦岭往西五十里,有个黑石沟,盘踞着一伙叫“野狼帮”的悍匪。头领是个脸上带刀疤的独眼龙,凶残好斗,手下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两家早就因为抢地盘结过梁子,互相看不顺眼。
这次石红绡劫了周记粮行这么大一票肥货,消息根本瞒不住,早就像风一样刮遍了荒原。
那野狼帮的独眼龙听得眼珠子都红了,又嫉又恨,再一想这红巾军刚得了大批粮草,肯定疏于防备…
“他爹的!石红绡那个娘们能抢,老子就不能抢她?”独眼龙恶向胆边生,一拍桌子,“集合弟兄们!趁夜摸上老鸦岭,端了红巾军的老窝!粮食女人,谁抢到算谁的!”
是夜,月黑风高。
野狼帮倾巢而出,如同真正的野狼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老鸦岭山下。
石红绡这边,刚刚经历一场大胜,确实有些松懈了。放哨的喽啰正抱着长矛打瞌睡,就被摸上来的野狼帮好手给抹了脖子。
直到喊杀声在寨门口猛地炸响,石红绡才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抄起双刀就冲了出去!
“抄家伙!野狼帮的杂碎摸上来了!”她厉声高呼,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山寨里顿时乱成一团!刚从睡梦中惊醒的红巾军弟兄们,慌慌张张地拿起武器迎战。而野狼帮的人则是有备而来,如同疯狗般见人就砍!
石红绡眼睛都红了!她舞动双刀,如同红色的旋风,哪里敌人多就往哪里冲!刀光闪过,必有一个野狼帮众惨叫着倒下。她浑身溅满了鲜血,有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状若疯魔!
“独眼龙!给老娘滚出来受死!”她厉声咒骂。
那独眼龙也颇为悍勇,挥舞着一把鬼头大刀迎了上来,两人顿时战作一团!刀锋碰撞,火星四溅,打得难分难解。
这场夜袭战,打得异常惨烈。
红巾军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仗着对地形熟悉,加上石红绡身先士卒、悍不畏死,硬是顶住了野狼帮第一波最凶猛的进攻。
双方从寨门口打到寨子里,又从寨子里打到后山,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彻夜不息!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山寨的泥土。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野狼帮终究是劳师远征,见死伤惨重,始终无法彻底击溃红巾军,那独眼龙又被石红绡不要命的打法逼得有些怯了,终于吹响了撤退的号子。
野狼帮的人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狼藉。
石红绡拄着双刀,站在一片废墟和尸体中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她赢了,守住了山寨,但…
“大当家…大当家…”一个身上挂彩的小头目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带着哭腔,“咱们…咱们损失太大了!死了三十多个弟兄,重伤的还有五十多个…寨子里的房子烧了好几间…刚抢回来的粮食…被那帮天杀的趁乱烧了不少!”
石红绡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死了三十多个!重伤五十多!这都是跟着她出生入死的老弟兄啊!粮食还被烧了!
她看着周围那些带着伤、一脸悲戚和惶恐的弟兄们,看着被烧毁的粮囤,心都在滴血!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她淹没。
这他爹的到底是什么鬼世道!想安安稳稳吃顿饱饭就这么难吗?今天打跑了野狼帮,明天会不会又来猛虎帮?后天呢?这样打来打去,抢来抢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焦虑,狠狠攫住了她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山寨里愁云惨淡。伤员们的呻吟声日夜不绝,剩下的那点粮食,既要养活这么多人,还要省出一些去换救命的药材,顿时又变得捉襟见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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