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蟠桃盛宴前的暗涌
九重天阙,大皇子张玉衡的府邸“玉宸宫”内,此刻却无半分天庭应有的祥和仙气。
殿宇依旧华美,白玉为阶,琉璃作瓦,仙植环绕,灵泉潺潺。但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张玉衡,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中捏着一枚传讯玉简,里面详细记录了近来关于三弟刘渊的种种消息——烬雪关治理得铁桶一般,凡间仙士对其赞颂有加,甚至隐隐有“贤王”之名传出。更刺眼的是,前番极寒天域之行,刘渊竟真的成功摘回了千年雪莲果,虽然折损了些人手,却也因此声威更盛!
“刘渊……刘渊!”张玉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身为天庭嫡长,自幼受万千宠爱,享无尽资源,修为亦是不凡,何曾有过如此强烈的危机感?那个从凡间泥泞里爬回来的“三弟”,凭什么拥有能与自己抗衡的军功与声望?凭什么能得到那些粗鄙武夫和下界仙士的拥戴?
一想到父皇张昊天近日来对刘渊毫不掩饰的赞许,甚至多次在公开场合称其“类我”、“有担当”,张玉衡的心中就如同被毒蛇啃噬。那是一种混合了嫉妒、不安与深深嫉恨的复杂情绪。他嫉妒刘渊白手起家获得的军功,鄙夷其那不够“纯粹高贵”的凡间出身,更恐惧于父皇那显而易见的偏爱!
五百年一度的蟠桃盛宴近在眼前。这本是他作为嫡长子彰显地位、结交各方势力的绝佳舞台。可如今,他却对这场盛宴充满了矛盾。既期待能借此巩固权位,又恐惧父皇会在盛宴上做出更进一步的安排,让刘渊的风头彻底盖过自己,使得他这大皇子的颜面与地位进一步动摇。
“凭什么……一个流落凡间的野种,也配与我平起平坐,甚至……凌驾于我之上?”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内心博弈:
· 张玉衡:危机感如同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他将刘渊视为必须铲除的最大威胁。对蟠桃盛宴的复杂心情,折射出其地位受到冲击后的焦虑与不甘。他必须做些什么,绝不能让刘渊在盛宴上如愿以偿。
与此同时,凌霄宝殿深处。
天帝张昊天负手立于穹顶之下,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仙云,看到了那广袤的三界疆域。他面容威严,眼神深邃如星海,无人能窥知其心中所想。
“陛下,蟠桃盛宴的座次已初步拟定,请您过目。”仙官恭敬地呈上一份玉册。
张昊天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象征着储君地位、最靠近天帝御座的左手首位上。那个位置,历来是由大皇子张玉衡占据。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断。抬指,一道金光掠过玉册,将那首位的名字,轻轻抹去,继而以神念刻上了两个字——刘渊。
“便如此安排吧。”他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内心博弈:
· 张昊天:他对刘渊这个历经磨难归来的儿子,确实寄予厚望。刘渊在烬雪关的表现,在极寒天域的坚韧,都让他看到了不同于天庭固有秩序的活力与潜力。此次蟠桃盛宴,他就是要借此机会,为刘渊立威!他要让三界仙神都看到,他张昊天的三皇子,有资格、有能力占据高位。此举固然会引发张玉衡乃至其背后文官集团的不满,但这正是他想要的——平衡天庭内部日渐固化的文武势力,敲打日渐骄纵的长子,同时,这也是对三位儿子心性、器量的一次重要考察。为了天庭的长远未来,他必须如此布局。
二、庆典:白虎破境
就在天庭暗流涌动之际,烬雪关却是一片欢腾景象。
经过两个月的精心静养与千年雪莲果残余药力的持续滋养,白啸岳不仅伤势尽复,其修为更是因祸得福,一举突破瓶颈,达到了太乙金仙境大圆满的境界!
更重要的是,那磅礴的生机与他对盘古锻体决的深刻理解交融,使他终于彻底稳固了境界,无需再像以往那样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或借助外力,便能随心所欲地施展锻体决的至高神通——「盘古锻体决第十重:盘古法相」!
消息传出,刘渊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在边塞王府大摆宴席,一是为白啸岳庆贺康复破境,二也是犒劳此番极寒天域之行辛苦的众人。
是夜,王府大殿内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巨大的篝火在殿中央燃烧,烤制着珍稀的兽肉,香气四溢。烈酒的醇厚与将士们的豪情充斥其间。
刘渊坐于主位,看着下方济济一堂的部下,眼中满是欣慰。狐妗巧笑嫣然,周旋于席间;朔月虽依旧安静,但魂体凝实,气息悠长;鲁达更是活跃,抱着一个巨大的酒坛,满脸红光。
“哈哈哈!老白!”鲁达端着海碗,摇摇晃晃地走到白啸岳席前,声如洪钟,“你这家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太乙金仙大圆满!了不得!了不得!以后咱们兄弟并肩子干,看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来烬雪关撒野!来,佛爷我敬你一碗,恭贺你修为突破!”说罢,仰头便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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