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刃裂风之声乍然响彻寨门之巅,苏瑶正俯身拾起江湖邪医掷来的解毒药方。那纸页边角蜷曲泛黄,墨迹间隐渗极淡的硫磺气息——正是邪医常年炼毒留下的独特印记,与十年前父亲验毒手札中所载“毒引残痕”如出一辙。指尖刚触纸边,后颈已袭来刺骨凉意,余光所及,邪医徒弟的长剑正若毒蛇吐信般刺至,剑刃泛着诡异青紫,显是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药汁。
“当心!”慕容珏的警示声自寨下破空而来,裹挟着战场的急促风息。苏瑶足尖轻点寨门木梁,身形若断线纸鸢斜掠而出,长剑擦着她的铠甲划过,在木梁上劈出一道深痕,木屑混着毒汁溅落尘埃,竟“滋滋”腐蚀出细密坑洞。她借势旋身,短剑反握如流星赶月,精准磕中对方腕间麻筋,只听“当啷”脆响,长剑脱手坠向崖下浓雾化开的深渊。
那徒弟踉跄后退两步,捂着发麻的手腕,眼中翻涌着惊惶与怨毒:“妖女!我师父耗尽心神炼制的‘牵机毒’,竟被你轻易破解!你可知此毒能令人生不如死,肌肤溃烂至骨?”言罢,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青瓷瓶,拔塞便向苏瑶脚下泼去——瓶中黑绿色液体触地即腾起刺鼻浓烟,正是此前放倒一众士兵的歹毒烟障。
苏瑶早有防备,从容从药箱中取出备好的皂角粉扬洒而出。皂角粉遇毒烟瞬时起了化学反应,浓烟凝结成细小黑粒,簌簌坠落在地。她趁机欺身而上,短剑横抵对方咽喉,声线冷冽如冰:“你师父当年为沈从安炼制‘腐心散’,毒杀我父亲之时,可曾想过‘生不如死’四字的分量?”
那徒弟面色骤变,唇齿哆嗦着竟说不出话来。旁侧已被制住的江湖邪医忽发狂笑,道袍上的毒粉随笑声簌簌飘落:“苏丫头倒是好记性!十年前苏鸿远执意不肯为二皇叔炼制‘续命蛊’,老夫便以‘腐心散’送他归西,那滋味,可比‘牵机毒’舒坦百倍!你父亲到死都以为是沈从安下的手,却不知真正的主使,是你穷尽心力也想不到的人物!”
“莫非是二皇叔?”苏瑶指尖微紧,短剑在对方咽喉压出一道细小红痕。邪医却挑眉斜睨,眼中满是戏谑挑衅:“你只管猜便是!反正你今日断无生路——寨门绳索早已涂满‘透骨香’,慕容珏若敢攀援而上,不出三刻便会筋骨酥软,任老夫宰割!”
话音未落,慕容珏已踏索攀来,玄色铠甲上尚沾着战场硝烟与血渍。他长臂一伸将苏瑶护在身后,长剑直指邪医,声如洪钟:“妖医休要逞口舌之利!你以毒物残害忠良,今日便是你的殒命之期!”苏瑶连忙攥住他衣袖,低声急语:“绳索有毒,切勿触碰!”慕容珏动作微顿,旋即解下腰间玉佩掷向身后赶来的秦风:“率数人从两侧崖壁攀援,拆毁此寨门!”
秦风领命疾去,寨门之上的气氛愈发凝重如铁。邪医望着围拢而来的禁军,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枚玄色香囊,作势便要抛掷:“谁敢上前!此囊藏有‘化血粉’,遇风即散,沾之立化一滩血水!”士兵们皆面露惧色纷纷后退,连慕容珏也眉头紧蹙——这“化血粉”的凶名,他戍守边关时早有耳闻,中者死状惨烈,至今尚无解药可解。
苏瑶却嗤笑一声,从药箱中取出白玉小瓶,倒出三粒莹白丹丸分予慕容珏及两名侍卫:“含于舌下,可避此毒。”她缓步走向邪医,眸中满是洞悉笃定:“‘化血粉’需以‘冰蚕蛊’为引,而冰蚕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绝迹江湖。你这香囊之中,不过是掺了硫磺硝石的寻常烟粉,至多令人呛咳流泪罢了。”
邪医面色骤如纸白,攥着香囊的手不自觉松了半分。苏瑶趁机欺近,指尖如电点向他腕间“内关穴”——此穴乃控毒囊分泌之关键,当年父亲在手札中特意朱笔标注。邪医只觉手臂一阵酸麻,香囊“啪嗒”坠地,他难以置信地瞪着苏瑶:“你怎会知晓‘化血粉’秘方?此乃我师门世代相传的不传之秘!”
“先父所着《毒经注》中,记载了三十七种失传毒方,你这‘伪化血粉’亦在其列。”苏瑶俯身拾起香囊,凑至鼻尖轻嗅,语气带着几分不屑:“硫磺气息过浓,硝石颗粒未研至细腻,连最粗浅的伪装都未能做好,也敢在军前招摇撞骗。”她转头对慕容珏道:“将二人绑缚严密,严加看管,他们身上定然藏着十年旧案的关键线索。”
禁军上前将邪医师徒牢牢绑缚,邪医仍挣扎嘶吼:“苏瑶你休要得意!苏玲儿绝不会放过你!是她寻到老夫,以五百两黄金为饵,要我在战场之上取你与慕容珏性命!”苏瑶心头猛地一沉——她此前的揣测果然非虚,苏玲儿不仅与逆党勾结,十年前苏家灭门之祸,恐怕亦有她推波助澜之功。
恰在此时,寨下传来一阵娇柔唤声:“姐姐!慕容将军!你们可还安好?”苏瑶探首望去,只见苏玲儿身着水绿罗裙,携两名侍女立在寨门下方空地上,眉眼间满是焦灼关切。她身侧还跟着数名挎着药箱的医工,一副星夜驰援的急切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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