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力达鞋厂女宿舍的铁门镀上一层冷光,刚过六点,还没到接班的时候还没到。
一个满头金毛的小子直接闯进宿舍。那小子嘴角叼着烟,烟灰簌簌往地上掉,歪着脑袋痞气十足,双手插在破洞牛仔裤兜里,每一步都踩得嚣张,仿佛门口“女宿舍男人免入”的牌子是块废铁。
李星辰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他本想跨步上前阻止,可眼角瞥见廖伟那张猪肝色的脸,还是压了压火,声音里裹着急意:“廖哥,这黄毛闯女宿舍,你怎么不拦?”
廖伟的脸阴得能滴出水,喉结滚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惹不起的主儿,少管闲事!”
这话像块冰砸进李星辰心里,他猛地想起——离自己夜班接班已经不到两小时!这黄毛要是真闯进去了,在八万多女工的宿舍楼里找他出来?简直是大海捞针!他咬了咬牙,管他什么背景,先把人拦下来再说!下一秒,炸雷似的怒吼撕破了傍晚的安静:“那黄毛!给老子滚出来!”
这嗓子太响,像在死水里砸了块巨石,翻起一阵大浪。黄毛猛地回头,那眼神淬了毒似的,上下扫了李星辰一遍,满是挑衅的轻蔑,烟蒂“啪”地吐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操!你他妈谁啊?敢叫老子出来?滚蛋!再哔哔,老子弄死你!”声音又尖又细,却裹着一股子狠劲。
李星辰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骨节“咔咔”响。他深吸一口气,把翻腾的火气往下压,声音冷得像铁块:“我是夜班宿舍管理员,你已经违反了我们的宿舍管理规定,我命令你现在立刻离开!”
黄毛脚步顿住,随即嗤笑一声,转身慢悠悠往回走。他那张脸长得倒是俊,可眼尾上挑,嘴角斜勾,浑身透着邪气,一步步逼近李星辰时,眼里的凶光几乎要溢出来。空气瞬间绷紧,连风都停了,只剩下两人之间越来越浓的火药味,呛得人嗓子发紧。
“规矩?”黄毛突然狞笑起来,声音压低,却更显嚣张,“老子就是规矩!有胆,你他妈来动我一下试试?”
这话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李星辰胸口的烈火!“你不跟老子出来,今天就让你知道好看!”他话音刚落,廖伟就用看疯子的眼神盯着他,心里翻江倒海:这毛头小子可真虎!我白班一个月才两千块,犯不着拼命,他倒好,真敢硬扛,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黄毛听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先是愣了两秒,接着捂着肚子笑出声,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他妈找死!给我等着!”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了几下,对着电话吼了几句,挂了机还不忘冲李星辰比了个割喉的手势,神情十分冷酷,就像腊月里的寒冰。
才过十多分钟,远处就传来“嗡——轰轰轰”的马达声,震得地面都在颤。五六辆改装摩托卷着烟尘,像失控的野兽冲过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至极。车上跳下十几个铁塔般的凶汉,个个光着膀子,胳膊上纹着青黑的龙蛇,手里拎着铁链、钢管,最扎眼的是那几把割草大镰刀,刀刃在路灯下闪着寒光,杀气腾腾地直扑女宿舍大门。
李星辰心里一沉——他虽然听说这女宿是“阎王岗”,没想到会这么凶险,他虽然自幼修炼武道,但是对自己的实力还估计不足,说不慌是假的。
这女宿舍区孤悬在工厂的斜对面,隔条马路还得拐个大弯,工厂保安室的视线根本够不着。这里平时连个路人都很少,真出了事,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全滨海市都知道,在这儿当夜班管理员,稍不留神,骨头渣子都能给你扬了!
廖伟一看这阵仗,脸“唰”地就绿了,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后背的衣服瞬间湿透。他哆嗦着往后退,双手乱摆,声音都变了调:“黄毛哥!这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事!你们的冲突自己解决!”
黄毛眼一横,凶光毕露,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哐当”一声响:“没你事就滚一边儿去!敢动一下,老子连你一起收拾!”廖伟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躲到值班室里面,连头都不敢探。
李星辰的心脏狂跳,像要撞破胸膛。他这辈子没这么紧张过——十几把凶器在不远处晃动,那股子煞气仿佛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不行,必须快一步!李星辰当机立断,就在最前面那个拎着钢管的凶徒快要靠近的刹那,他动了!他快得像道影子,双手抓住铁门的栏杆,“哐当”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门被他死死关上,又“咔嗒”一声插牢门栓!硬生生把那群凶神恶煞挡在了门外!
“操你妈!开门!”黄毛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扑上来就想拉门栓。李星辰哪会让他得逞?眼神一厉,闪电般出手,“啪——!”一个脆响的大耳刮子,结结实实扇在黄毛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黄毛抽得原地转了个圈,“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嘴里的牙都松了两颗。
黄毛是谁?当地最有名的地痞之一,他心黑手狠,手下马仔无数,平时横行惯了,连安保所都得让他三分。今天居然被个新来的宿舍管理员当众扇趴下,瞬间羞怒欲狂,爬起来就从腰里摸出弹簧刀,“唰”地弹出刀刃,疯了似的捅向李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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