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调出卫星地图,几个红点在屏幕上闪烁:海事局提供的航行数据显示,蓝鳍号在8号晚偏离航线三小时。我们标记了异常海域,那里有一处未公开的深海热泉,和死者鞋底的硫化物成分匹配。另外,船载卫星电话记录显示,王勇在失踪前和一个境外号码有过17次加密通话。
叶子推了推眼镜,解剖报告在手中沙沙作响:除了镇静剂和次声波灼伤,死者呼吸道检测出一种遇水膨胀的凝胶。这种材料常用于医疗封堵,吸入后会在肺部形成薄膜,造成窒息假象。结合他穿着完整潜水服却面罩脱落的矛盾现象,凶手很可能是用这种方式杀人,再伪装成意外。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外机的轰鸣声。赵队长在白板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现在有几个关键问题:第一,凶手如何在密室状态下完成杀人?第二,王勇背后的境外势力是谁?第三,陆远死前紧握的定位浮标有什么秘密?
我觉得突破口在声呐系统。叶子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圈出相关线索,张强启动声呐是意外,但有人利用这个意外完成谋杀。声呐的次声波、通讯中断、舱门反锁,这些都需要专业知识。船上谁最了解设备运作?
苏瑶突然拍桌:轮机长陈建国!他负责全船设备维护,而且案发时一直在动力舱,没人能证明他的行踪。还有,他和王勇是同乡,私交密切。
赵队长立刻拿起对讲机:通知外勤组,控制陈建国。李明,继续追查黑色轿车的下落;苏瑶,申请搜查令,彻查王勇的所有通讯记录;叶子,重点分析定位浮标,看看能不能恢复数据。
散会后,叶子独自留在会议室。他盯着白板上陆远的照片,照片里的科学家戴着眼镜,目光坚定。突然,他注意到照片背景里,陆远的办公桌角落放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艘古老的科考船,船头站着的年轻人,竟和陈建国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第四章 线索追踪
暴雨倾盆的午后,李明带着警员冲进城郊的废弃工厂。铁锈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厂房中央,王勇的尸体呈扭曲姿势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生锈的扳手,眼睛圆睁,似乎死前看到了极度惊恐的东西。
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一击致命。叶子蹲在尸体旁,镊子夹起死者手中的纸条,凶手故意留下这个。纸条上用血写着 traitor,旁边画着个诡异的鱼形符号。
苏瑶在厂房角落发现一串泥泞的脚印,延伸到排水管道口:尺码43,和陈建国的鞋码一致。但奇怪的是,脚印有进无出,凶手像是凭空消失了。她的目光突然被墙上的涂鸦吸引——用红漆画着同样的鱼形符号,旁边写着深海的诅咒。
此时的陈建国正在警局审讯室,面前摆着从他储物柜搜出的声呐系统设计图,图纸上用红笔标注着详细的破解方法。
8号晚上你在动力舱干什么?赵队长将图纸甩在桌上,为什么通讯中断时,你拒绝去检修?
陈建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动力舱不能离人,这是规矩。而且我已经告诉张强,让他联系陆博士检查通讯设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沾着一点黑色黏液,和深海舱渗出的物质成分相同。
叶子突然开口:你父亲陈海是二十年前海神号科考船的轮机长,对吗?那艘船也是在执行任务时,因为声呐故障沉没,无人生还。
陈建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你调查我?
是陆远在查。叶子拿出那张老照片,他发现蓝鳍号的改装方案,和当年海神号的设计如出一辙。而声呐系统的异常波动频率,也与当年事故的数据吻合。他是不是威胁要公开真相?
陈建国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哭腔:公开?那些资本家会让真相大白吗?我父亲他们不是死于意外,是被人谋杀!他们要开发深海资源,却不想承担风险,就拿我们当试验品!他突然扑向桌子,陆远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所以该死!
与此同时,李明在王勇的手机残骸中恢复了一段录音。录音里,王勇的声音带着颤抖:陈哥,那批数据我拿到了,但陆远好像发现不对劲。他们说要灭口...录音突然中断,背景里传来熟悉的声呐启动声。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工厂的血迹。叶子盯着手机里的鱼形符号,突然想起在陆远的笔记本里,也有这个符号的涂鸦。当他放大照片时,发现符号的鱼尾部分,竟和定位浮标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第五章 走访排查
梅雨季的江城,街道被泡得发亮。苏瑶带着组员来到陈建国居住的老城区,破旧的筒子楼在雨中显得摇摇欲坠。敲开302室的门,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陈建国的母亲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睛盯着窗外。
阿姨,您知道您儿子最近在忙什么吗?苏瑶蹲下身,轻声询问。
老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海...海神的诅咒...他们都得死...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总来问老陈的事。他说有证据,要还我老伴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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