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仓?”
陈三爷活像被蝎子蜇了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死死盯着严景行,仿佛想从他那张过分平静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混迹江湖二十年,他什么没听过?内幕交易、对倒拉升、黑嘴荐股……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脏活。但“老鼠仓”,尤其是在赵氏财阀这种体量的金融帝国里,这三个字的分量,足以压断任何一个知情者的神经。
那意味着背叛,意味着监守自盗,是顶级操盘手最致命的死穴。
“你他妈知道这三个字说出来是什么后果吗?”陈三爷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查李默的老鼠仓?你以为我是联邦调查局?我他妈就是个开地下盘口的!这要是被赵家知道,我连人带这铺子,明天就得被填进护城河!”
严景行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伸出手指,在屏幕上那只半死不活的“金源矿业”K线上轻轻一点。
“赵家要维持天盛科技的虚假繁荣,需要海量的资金。明面上的融资账户,早就被盯死了。他们需要一个不被注意的‘血库’,用来暗中输血、转移利润、以及……支付一些见不得光的费用。”
他的声音平淡,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着金融市场那层光鲜的外皮,露出底下腐烂的血肉。
“金源矿业,市值小,盘子轻,常年半死不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它的股东结构里,有七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个人账户,常年保持着三十到五十万股的持仓,不多不少,正好在需要公示的红线之下。而这七个账户的开户身份证,地址遍布天南地北,职业更是五花八门,有教师,有农民,甚至有一个是已经去世三年的孤寡老人。”
陈三爷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听懂了。
这是典型的代持协议,是金融圈里最常用的马甲。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陈三爷的声音干涩无比。这些信息,就算是他,也得花大价钱托关系才能查到一星半点,而且绝不可能如此精确。
严景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让陈三爷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从里到外,所有的秘密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仅知道这些,”严景行缓缓说道,“我还知道,这七个账户的交易IP,在过去三个月里,有百分之九十二的重合度,都指向了国贸CBD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而那家会所,是李默最喜欢喝下午茶的地方。”
“我操……”
陈三爷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回老板椅里,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已经不是分析了,这是审判。这个叫严景行的小子,手里仿佛握着一把看不见的钥匙,打开了金融市场最深、最黑的那个保险柜。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陈三耶点上一根雪茄,狠狠吸了一大口,试图用尼古丁来镇压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要那七个账户,从开户以来的所有交易流水。特别是,在‘天盛科技’每一个关键拉升节点前后三天的所有交易记录。”严景行提出了他的要求。
“不可能!”陈三爷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等于直接去掏李默的裤兜!我没这个本事!”
“你有。”严景行看着他,“你有个叫‘老鼠’的线人,在券商数据中心工作,五万块,他什么都肯卖。”
陈三爷手里的雪茄,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一个能洞悉他所有秘密和人脉的魔鬼。
“你……你调查我?”
“我不需要调查。”严景行收回目光,“你的信息,三年前就在我的数据库里了。”
陈三爷彻底没话了。他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没得选。从严景行踏进他这个门开始,他就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牌局。
现在想下桌?晚了。
“妈的!”陈三爷狠狠一拍桌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黄毛!给我滚进来!”
黄毛小伙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三……三爷?”
“去,联系‘老鼠’,告诉他,我出十万,买一份‘金源矿业’的‘体检报告’,要最详细的那种!让他半小时内发到我的加密邮箱!钱不够,老子卖血也给他凑上!”陈三爷吼道,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半是恐惧,一半是赌徒式的疯狂。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悬崖上跳舞。但他也知道,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离一场真正的惊天富贵,最近的一次。
半小时后,一份加密文件出现在了陈三爷的电脑上。
严景行没有坐回自己的隔间,就站在陈三爷身后。当文件被解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时,陈三爷只觉得头晕眼花。
而严景行的双眼,却在那一瞬间,亮起了骇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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