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李星辰的手指在地图上芜湖至南京段的长江航道用力划过,眼神越来越亮,“更像是惊慌之下的战术收缩。
岗村垮台,华北易手,华中日军已成惊弓之鸟,担心其长江航运线被我拦腰切断,更怕我们获得水上力量。
所以急于将这支内河舰队撤到他们认为更安全的下游,甚至出海。这支舰队虽然不大,但对我缺乏重火力的部队威胁极大,若能撤到江东,依托海军主力,更难对付。”
“可惜啊,咱们在江边干瞪眼,追不上,拦不住。”赵大海遗憾地拍了下大腿。
“追不上?拦不住?”李星辰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那是在巨大压力下看到破局希望时的表情,“谁说一定要在水上追,在水上拦?”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指挥部内众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支舰队,是日军长江内河力量的精华,也是我们获得水上作战平台、打破长江封锁的天赐良机!绝不能让它溜到南京、上海去!”
“司令,您的意思是……”赵大海似乎想到了什么,呼吸急促起来。
“在陆地上,解决它!”李星辰斩钉截铁,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一个点——芜湖下游约四十公里处,江心一片巨大的、形似梭子的沙洲。
“就在这里——陈家洲 !利用这里特殊的水文条件和地形,在它必经的航道上,给它来个陆上阻击,半渡而击!”
“陆上阻击?司令,鬼子的炮艇在江心,我们的大炮射程不够,就算埋伏在岸边,也难以对其造成致命打击啊。” 陈远提出疑问。
“所以,不能硬拼,要智取!”李星辰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战斗的画面,“陈家洲一带,江面宽阔,但主航道贴近北岸,且洲滩附近多浅滩、暗礁,枯水期甚至部分露出水面。
如今虽是夏季,但今年降水偏少,水位未必很高。日军仓皇撤退,必然选择最快、最熟悉的主航道。
我们就在北岸,选择最窄、最靠近航道、且岸上有高地或芦苇荡可资隐蔽的地段,集中所有能够得着的火力——重机枪、战防炮、迫击炮,乃至炸药包、集束手榴弹——预先设伏!”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语速加快:“他们的炮艇装甲薄,吃水浅,速度快,但火力配置侧重于对岸压制和小型舰船作战。
我们打他个出其不意!第一波火力,集中打其驾驶台、轮机舱、水线部位!不求击沉,力求使其丧失动力、操控失灵!
一旦有舰艇瘫痪或失控,很可能搁浅或撞上暗礁!同时,组织敢死队,乘坐小木船、舢板,携带炸药包、燃烧瓶,趁乱贴近实施接舷战或爆破!”
这个计划大胆至极,近乎冒险。用轻步兵和简陋工具,去伏击一支有准备的内河舰队,成功的概率似乎微乎其微。
指挥部内众人面面相觑,既为这个计划的疯狂而震惊,又为其蕴含的巨大可能性而心跳加速。
“但是,司令,” 一位作战参谋犹豫道,“我们对这一带的水文、航道、潮汐、天气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埋伏地点选择、火力配置、出击时机,稍有差池,就可能打草惊蛇,或者火力够不着,徒劳无功。甚至可能被敌舰炮火反制,造成重大伤亡。”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缺乏江河作战经验,缺乏必要的水文气象知识,一切战术构想都建立在沙滩之上。
就在这时,指挥部外传来报告声:“司令,卫生队的周雨柔同志请求见您,说是有紧急情况汇报。”
“周雨柔?”李星辰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是卫生队里一个话不多但做事极其麻利认真的女护士,听说参军前是洞庭湖边的渔家女,因家人被日军汽艇杀害而投身革命。
“让她进来。”
门帘掀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身材娇小却站得笔直的女战士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皮肤是常在水边生活特有的微黑,眉眼清秀,眼神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坚韧。
她向李星辰和各位首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尽管有些紧张,但声音清晰:“报告司令,各位首长!卫生队护士周雨柔,有情况汇报!”
“周雨柔同志,请讲。” 李星辰温和地道。
“是!”周雨柔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刚刚在照顾伤员时,听作战科的同志们在讨论截击鬼子炮艇的事情,提到了陈家洲。
我……我老家就是芜湖对岸无为的,小时候常跟我爹在江上打渔,对芜湖到南京这一段江面,特别是陈家洲附近的水情,还算熟悉。”
此言一出,指挥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哦?你快说说!”李星辰身体前倾,目光炯炯。
周雨柔受到鼓励,语速加快了些:“陈家洲那片,江面看着宽,但水底下情况很复杂。洲头向北这边,主航道确实靠近北岸,但水下有一道暗礁,我们渔民叫它‘鬼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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