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U盘里，是一套完整的‘高压实密度磷酸铁锂正极材料改良生产工艺方案’。
从浆料的配比、涂布的手法，到一种全新的、低温造粒的技术，都写得很清楚。
按我的估计，用这套方案，不但能让你的材料性能稳定下来，还能在现有基础上，把你的综合生产成本，再降低20%。”
“这……这不可能！”
林振国下意识地反驳，这几乎是他的本能反应。
再降本20%？低温造粒？这些都是他熬了无数个通宵，都无法攻克的难题，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套完整的方案？
“教授，眼见为实。”
周致远微微一笑，“我今天来，不是跟您探讨技术细节的。我是来跟您谈一笔生意的。”
他直视着林振国的眼睛，目光真诚而坚定。
“我准备分两期，向蜂鸟能源投资五千万。第一笔一千万，用来还清你所有的债务，稳定团队。剩下四千万，就按照这个U盘里的方案，建一条中试生产线。”
“作为回报，我要蜂鸟能源51%的股份。
您继续担任首席科学家，负责所有研发工作，我另外再给您个人和团队10%的股份作为技术激励。”
“简单说，我出钱，出量产方案。
您出人，出核心技术。我们一起，把这个‘不可能’的梦想，变成现实。”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老旧排风扇“嗡嗡”的转动声。
林振国那两个学生，已经呆立在原地，张着嘴，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天使方案”给彻底砸蒙了。
林振国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小小的U盘，仿佛那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藏在桌下的双手，早已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太美好了，美好得不真实，这可能是个骗局，是个陷阱。
但他的直觉，一个献身于科研的学者直觉，却告诉他，眼前的年轻人没有说谎。他眼神里的自信，他对技术的洞察，都做不了假。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是一个溺水者，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
错过了，他一生的梦想，将真的化为尘土。
“为……为什么是我？”
林振国声音沙哑地问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以您的财力和眼光，完全可以去跟那些更大、更成熟的公司合作，为什么要选我这么一个快倒闭的小作坊？”
“因为”
周致远站起身，环视着这间破败但却干净的实验室，“我相信梦想的力量。
我看到了您身上和我一样的东西——一种不肯向现实低头的执拗。”
“大公司太臃肿，内部掣肘太多。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行动迟缓的巨人，而是一个能跟我一起全速奔跑，一把能撕开旧秩序的……尖刀。”
“林教授，您和您的蜂鸟能源，就是那把刀。”
这番话，彻底击穿了林振国心中最后的一层壁垒。
“不肯向现实低头……”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看了一眼身边不离不弃的两个学生，看了一眼自己卖掉房子才换来的这些设备，最后，看向眼前这个自信而真诚的年轻人。
他缓缓地站起身，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周总……不，周董。”
“欢迎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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