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刘建军,一个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颇有学者风范的男人,正阴沉着脸,看着自己那个宝贝侄子。
此刻的刘洋,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
他右手打着厚厚的石膏,用绷带挂在脖子上,左脸高高肿起,上面还印着一个清晰的鞋印。他坐在沙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昨晚的遭遇,把牛凯描绘成了一个穷凶极恶、无故伤人的社会败类。
“叔!你看看我!我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刘洋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手腕,医生说是粉碎性骨折!以后能不能恢复都难说!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刘建军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什么货色,但再不是东西,那也是他刘家唯一的独苗。
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
在天海市这一亩三分地上,动了他刘建军的侄子,就等于是在抽他刘建军的脸!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刘建军呵斥了一句,打断了刘洋的哭诉。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和他学者外表完全不符的阴鸷。
“我已经托市局的朋友查过了。”刘建-军缓缓说道,“那个叫牛凯的,身份信息库里,一片空白。没有身份证号,没有户籍记录,没有案底……什么都没有。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幽灵。”
“幽灵?”刘洋愣住了,“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是个黑户?”
“哼,比黑户还麻烦。”刘建军冷哼一声,“一个查不到任何底细的人,通常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上面某个秘密部门出来的人,背景通天;要么……他就是个从国外偷渡回来的亡命徒,手上沾满了血。”
“从他昨晚那干净利落的身手来看,我更倾向于后者。”
刘建军的分析,让刘洋感到一阵后怕。他可不想惹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那……那怎么办啊叔?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刘洋不甘心地问道。
“算了?”刘建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在我刘建军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算了’这两个字!”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的语气瞬间变得亲热起来。
“喂?阿彪吗?我是你姨夫啊。对对对,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电话那头,是一个粗犷而嚣张的声音。
“姨夫?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可是个大忙人,平时请你吃顿饭都请不动。说吧,是不是洋洋那小子又在外面惹什么事了?”
这个叫“阿彪”的,正是刘洋的表哥,在天海市的地下世界,也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他本名张彪,因为早年跟人火并,脸上留下了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狰狞刀疤,所以道上的人都敬畏地称他一声——“疤脸”。
“疤脸”靠着敢打敢拼和心狠手辣,拉起了一帮兄弟,在城西一带开了好几个场子,专门做一些放贷、讨债的灰色生意,手底下养着几十号人,是天海市一股不容小觑的地下势力。
刘建军将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疤脸”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疤脸”听完,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阵狞笑。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姨夫,你是说,洋洋在咱们自家的地盘上,被人给废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泥腿子给废了?”
“疤脸”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彪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刘洋抢过电话,哭喊道。
“行了,别嚎了!丢人现眼的东西!”“疤脸”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这点屁事都摆不平,以后别说是我张彪的表弟!”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狠起来:“姨夫,你放心。这件事,已经不只是洋洋的事了,更是打我张彪的脸!”
“在城西这一块,谁不知道他刘洋是我罩着的?动他,就等于是在刨我的根!”
“你把那个小子的地址发给我。今天晚上,我就带兄弟们过去‘拜访’一下。”
“放心,我办事,你放心。保证让他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吃饭!”
挂断电话,刘建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有“疤脸”出手,那个叫牛凯的小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
白道上的关系,用来保护自己。
黑道上的力量,则用来清除垃圾。
这就是他刘建-军在天海市屹立不倒的生存法则。
……
夜,深了。
牛凯所住的老旧小区,早已陷入了一片寂静。
他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前,依旧整齐地摆放着那七个黑色的骨灰盒。
他的双眼紧闭,呼吸平稳而悠长,整个人如同一尊入定的老僧,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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