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刘珏的百日宴,办得极为隆重。太和殿内觥筹交错,宗室勋贵、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共同庆贺帝国又一位嫡出皇子的健康成长。
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歌舞升平,一派海晏河清的盛世景象。
刘谨高坐御座之上,玄色龙袍以金线绣满云龙纹,衬得他身姿挺拔,威仪天成。
宫灯璀璨,映照着他俊美非凡的面容,此刻少了几分往日的冷戾锋芒,眉宇间难得地萦绕着一丝属于人父的温和与满足。
然而,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以及扫视群臣时偶尔掠过的、如同实质般的锐利目光,依旧带着帝王的桀骜与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他的手臂,始终占有性地环在李晩妤腰侧,即便在接受朝拜时也未曾松开,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所有权。
李晩妤身着皇后礼服,翟衣深青,织金凤纹,虽因产后不久尚存一丝丰腴,却更显雍容华贵,气度沉静。
她唇角噙着得体的微笑,应对自如,只有在感受到身边男人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时,眼底才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无奈。
他总是不分场合地想要宣示主权。
宴席间隙,几位戍边将领与兵部官员的低声交谈,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内阁首辅呈递贺表时,眼底也掠过一丝欲言又止的忧色。
刘谨目光如炬,早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握着李晩妤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许。
刘珏被乳母抱至御前,小家伙穿着特制的百子戏春小锦袍,头戴虎头帽,粉雕玉琢,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李晩妤,好奇地打量着下方人群,竟也不怕生,反而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瞧瞧朕的珏儿,胆子倒大。”刘谨龙心大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亲自接过儿子,抱在怀中。
那小心翼翼又充满力量的姿势,与他平日的杀伐决断截然不同。
他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怀中的婴孩道:“像你母后,这般招人喜欢。但记住,你母后是父皇一个人的。” 这近乎荒谬的醋意,竟连懵懂婴孩也不放过。
李晩妤在一旁听得真切,耳根微热,轻轻嗔了他一眼:“夫君……”
刘谨抬眸看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得意,他微微倾身,靠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难道不是?晩晩,你的一切,连这相似的眼眸,都只属于朕。”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
宴席散去,已是月上中天。刘谨饮了不少酒,眼尾泛着一抹薄红,更添几分邪魅不羁。
他拒绝了步辇,坚持亲自携着李晩妤的手,紧紧相握,漫步回坤宁宫。
秋夜的凉风拂面,吹散了几分酒意,却吹不散他周身萦绕的、混合着酒香与她身上淡香的浓烈气息。
“今日,朕很高兴。”刘谨握着她的手,力道有些重,几乎是将她的手指完全包裹在自己掌心,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与一丝深藏的慨然,“看着琛儿稳重,珏儿康健,你在身边……”
他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下,他的目光深邃如潭,紧紧锁住她,“有时朕会觉得,这帝王生涯,因有你,才有了温度。这江山,”他抬手,指向远处朦胧的宫阙轮廓,语气带着一丝狂傲,“与你这人,皆是朕掌中之物,缺一不可。”
李晩妤仰头看着他,月光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此刻听起来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真挚。
她轻轻回握他灼热的手掌,柔声道:“夫君励精图治,方有今日四海升平。臣妾能伴君侧,共享这盛世,亦是幸事。”
刘谨低笑一声,带着酒意的放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晩晩,这盛世是朕的,你,更是朕的。从头到脚,从心到身,每一分每一毫,都只能刻着朕的名字。”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目光灼热,“陪朕一直走下去,看这江山永固,看我们的孩儿长大成人。你,永远不准离开朕的视线,可好?” 这看似询问的话语,实则是不容拒绝的宣告。
李晩妤望入他眼底那片翻涌着痴迷与偏执的深海,心中悸动,却并无惧意,只有一种被强烈需要的归属感。她郑重颔首,声音清晰而坚定:“妾身此生,唯愿与夫君并肩,生死不离,永世相伴。”
得到她的承诺,刘谨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彩,他满意地勾起唇角,如同捕获了最心爱猎物的猛兽,低头便是一个带着酒香和不容置疑占有欲的深吻,直到她气息微喘,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回到坤宁宫,乳母已将睡熟的刘珏安置妥当。
刘谨先去偏殿看了次子,凝视着那酷似李晩妤的眉眼,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又闪过一丝霸道:“像晩晩也不行,长大了也不准太过亲近。” 这毫无道理的醋意,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控制不住。他又转到刘琛的书房外,见里面灯火尚明,隐约传来儿子诵读经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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