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集:
清晨的造船厂工地,三百多个工匠分成五组,正忙着打地基。一组工匠拿着铁锹,在地上挖着深三尺的坑;二组工匠扛着石头,往坑里填;三组工匠用夯土锤,把坑底的泥土夯实;四组工匠测量尺寸,确保地基的位置和角度准确;五组工匠则负责运送水和食物,保障大家的体力。
鲁大成站在地基旁边,手里拿着水平仪,时不时地弯腰检查坑底的平整度:“左边再挖深一寸!右边的石头填得不够,再搬两筐过来!夯土的力道再大一点,地基不结实,船坞会塌的!”
他的嗓子已经喊得沙哑了,昨天从早上忙到深夜,只睡了三个时辰,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他不敢停下——按照计划,地基必须在十天内打好,否则后续的船坞建设就会延误,造船计划也会跟着推迟。
陈逸风走过来,递给鲁大成一壶水:“老鲁,歇会儿吧,别累垮了。工匠们也需要休息,不能一直连轴转。”
鲁大成接过水壶,猛喝了几口,擦了擦嘴:“歇不了啊,东家。昨天南方的木材商传来消息,说山路被暴雨冲断了,木材运输要延误十天,咱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够,现在更紧了。要是地基打不好,等木材到了,船坞还没建好,还是没法开工。”
陈逸风皱起眉头。木材运输延误十天,这对本来就紧张的工期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走到地基旁边,看着工匠们忙碌的身影——大部分工匠都是第一次参与造船,虽然有老船工指导,但动作还是很慢,比如夯土的工匠,不知道怎么用力才能把泥土夯实,需要老船工一遍遍地示范。
“工匠的效率太低了,这样下去,十天肯定打不好地基。”陈逸风心里盘算着,“得想个办法提高效率,不然工期肯定要延误。”
他转身对鲁大成说:“老鲁,咱们得改变施工方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人力慢慢干。你让人去工坊,把蒸汽机和水泵运过来,用蒸汽机带动夯土锤,比人力快十倍;用水泵把地基坑里的积水抽出去,不用再靠工匠人工舀水,能节省很多时间。”
“用蒸汽机?”鲁大成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蒸汽机的力气大,带动夯土锤正好,而且水泵抽水也快,这样肯定能提高效率!”
半个时辰后,两台蒸汽机被运到了工地。工匠们按照陈逸风的指示,把蒸汽机和夯土锤连接起来,点燃锅炉,蒸汽带动飞轮转动,夯土锤“咚咚”地砸在地上,力道比人力大得多,坑底的泥土很快就被夯实了。另一台蒸汽机带动水泵,把地基坑里的积水抽得干干净净,工匠们再也不用踩着泥水干活了。
“太好了!这样下去,五天就能打好地基!”鲁大成兴奋地说,工匠们的积极性也高了很多,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下午,负责加工木材的工匠跑来报告,说北境采购的木材太细,而且有很多结疤,不适合做船的主梁和肋骨,只能做一些次要部件,而南方的木材还没到,要是再等下去,就算地基打好了,也没法开始造船。
“这可怎么办?”鲁大成急得团团转,“没有合适的木材,就算有蒸汽机也没用,总不能用细木头造船吧?那样的船在海里一遇到风浪就会散架!”
陈逸风也很着急,他走到木材堆旁,拿起一根木材,仔细看了看——木材的直径只有一尺,而且上面有很多结疤,确实不适合做主要部件。他想了想,对鲁大成说:“咱们可以用钢铁代替部分木材,比如船的主梁和肋骨,用钢铁制作,不仅比木材坚固,还不用怕海虫啃咬。钢铁工坊现在能生产足够的钢材吗?”
“能!”鲁大成点点头,“钢铁工坊每天能生产五十斤钢材,用来做主梁和肋骨应该够了。而且用钢铁做部件,还能减少木材的用量,就算南方的木材再延误几天,也能开工。”
“好!”陈逸风立刻下令,“让钢铁工坊优先生产造船用的钢材,按照老船工提供的尺寸,制作主梁和肋骨;同时,让墨家传人设计钢铁部件的连接方式,确保连接牢固,不会在航行中断裂。”
墨清弦很快就设计出了钢铁部件的连接方式——用螺栓和螺母连接,比传统的木材榫卯结构更牢固,而且拆卸方便,要是某个部件损坏了,还能随时更换。工匠们按照设计图,开始制作钢铁主梁和肋骨,虽然速度比木材加工慢,但胜在坚固耐用。
接下来的几天,造船厂的进度终于赶了上来。五天后,地基顺利打好;十天后,三个船坞的框架搭建完成;十五天后,南方的木材终于运到了,工匠们开始用木材和钢铁制作船身。
可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又一个问题出现了——传统的造船方式太落后,工匠们都是按经验施工,没有标准化的流程,比如制作船板时,有的工匠做得厚,有的做得薄,安装时才发现不合适,只能重新制作,浪费了很多时间和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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