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傅琳就换上三品官服去找皇帝了。
皇帝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夏日气闷,光是瞧着膳食冒着热气,就没什么胃口。
傅琳一来,那伺候的近侍便觉得被救赎,皇帝果然让他退下去。一同离去的还有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他们也都习惯了,自从这个福公公在皇帝跟前当差之后,皇帝就经常不让他们近前伺候。
傅琳瞧着一桌子的餐食分毫未动,不由问道:“可是不合口味?”
其实她也只是顺嘴一问,往常伺候皇帝用膳他也是这般,吃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只是以前自己瞧见他不吃,会变着花样劝劝。
口中问着话,手中已经端起那碗荷叶粥,轻轻摇晃汤匙,将热气拨开些。萧霖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瞧着她一圈圈搅动汤粥,时不时会轻轻吹动热气。
“今日怎的来得这么早,睡好了吗?”
“托皇上的福…”睡得不太好。
傅琳哪里敢说真话,总不能告诉他,昨夜她春心浮动,满心都是皇帝垂头要吻她的样子。
萧霖川轻笑一声,接过她递来的汤粥。才喝下一口,又见她夹起一块水晶饺放在一旁的碟子里,口中念念叨叨的:“瞧这饺子多好看,晶莹剔透的”
他乖巧的夹起吃进口中,就听见她小声嘀咕:“皇上平日吃的也不多,没想到腹肌还有八块”
至少在她看来,皇帝这点食量,没长成麻杆都算牛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过,她根本不会相信私底下皇帝是腹肌腰线都有的。
这一句话对傅琳来说只是单纯的称述。
但皇帝是想到自己过去让死丫头给他擦过不少次背,谁知道她都看见什么了,才能问出这样孟浪的话来。
口中的食物呛进喉间,瞬间引发一阵剧烈地咳嗽。他抬手捂嘴,肩头不住起伏。
原本清俊的面容涨得通红,连耳尖都泛了红。
“皇上!您没事吧”傅琳赶忙上前,轻轻拍击他的后背,以为他呛得狠了。
萧霖川缓了好一阵子才恢复面色,接过傅琳递来的帕子试了试唇角。目光落在她略带薄茧的指腹上,又想起她方才那句话。
刚退下去的热意又升了上来,他只能不着痕迹的偏开视线,摆了摆手:“朕无碍,倒是你…胆子越发的大了,敢这般调侃朕”
傅琳真想给她的嘴巴一个大嘴巴子。
不知道行为开放的老古板们思想保守吗?怎么想都没想就说出这么私密的话。
一顿饭好歹是用了一碗,傅琳后头也不敢再废话许多,只拿着扇子轻轻的给他扇风。
照旧是陪皇帝上朝去,只是傅琳没想到,这朝堂言官的弹劾之风,竟然吹到了她的头上。
她当时就站在殿后,清晰的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那位李御史的声音激昂跌宕:“陛下!臣有本启奏!臣要奏南海军务协查专办太监福林,南下查办沿海军务归来,臣听闻其沿途用度奢靡,行事张扬。最重要的是,她竟敢擅调沿岸禁军侍卫随行,恐有损皇家颜面,还请陛下彻查!”
傅琳真想冲出去给那个言官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动物的粪便。
用度奢靡?她要奢靡还能瘦这么一大圈吗?
殿内鸦雀无声,百官皆是垂眸屏息,偷瞄龙椅上的皇帝。谁不知道自从寒王的请罪书发回来之后,朝堂之上就这件事争论不休。
皇帝直言一切等寒王进京之后再说,没想到他们又盯上了南下去往南海郡查办军务的福林。
萧霖川身着朝服,玉带束腰,面容沉肃如冰。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摩挲两下,目光扫过李御史时,带着烈日般灼人的威压:“彻查?李御史不妨说清楚,她奢靡用度所用银钱出自何处?又用在何处?调的禁军…又是哪营哪队的?”
李御史一愣,这…这不应该是皇帝说彻查之后才能知晓的嘛…
他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忙躬身回话:“臣…臣听闻她犒赏禁军,多用银钱远超规制。且一路南下放着官驿不住,日日居在上等客房”
“听闻?”皇帝冷哼一声,语气里的不悦如惊雷炸响,“朝堂议事,当以实证为凭,而非捕风捉影!你口中的“超额犒赏”,是朕亲批的密款。至于那些“禁军侍卫”,根本无一字调令出自禁军大营!”
顿了顿,他的目光扫过百官,威严更甚:“她此去明为查军务,实则要暗中调查寒王逆谋一案。若要不打草惊蛇当然不能走官道住官驿,沿途凶险四伏,那些所谓禁军,皆是她在路上临时找的猎户假扮”
“若非如此,如何能震慑宵小?如何能在半月之内查清一切,平安归来?”
殿后的傅琳垂着眼眸,袖中的手指紧握。想起为了寻那些猎户,坐车在乡间小路颠簸,遇到路窄的,只能将车停在半步,步行去寻。
想起路上在夜里赶路的提心吊胆,进临漳城时看似大摇大摆却无比谨慎的踏出每一步。此刻被他一语道破内情,她的心仿佛被一片极软的羽毛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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