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德行有亏,着软禁坤宁宫,无朕旨意,不得擅出半步!”皇帝的声音透过朱红殿门传出。
殿外,禁军侍卫手持长枪,如同铁铸的桩子一般,分列宫墙四周,刀刃泛着森寒的光,将这座象征着权力的宫殿,围的水泄不通。
坤宁宫的事很快传到慈宁宫去,太后沉默不语,并无斗倒崔家的喜悦。反倒是褪去了锦服的贵妃,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屋内回荡,吓得外头守夜的宫女瑟瑟发抖。
萧霖川一路黑着脸回了乾清宫,一想到小太监瞒着自己私自对付皇后,心头便涌上一种难言的郁闷。
崔家如今在朝中占比依旧很大,此次就算查出皇后失德也没办法将她从高座上推下。他本计划着先禁足,等到寒王造反后,一并能将崔家连带些罪过。
小太监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自己被收买,有了这个污点,便不能继续在自己跟前做事。无论她送出的证据能指认到什么地步,对皇后的伤害也不会多大,毕竟荷包是一等宫女的,药是粗使太监给的。
所有的事皇后都有理由推脱不知情,只是对下人疏于管教。
他不相信,这么浅显的问题,傅琳会看不懂。
那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的呢?
皇帝褪去常服,只着一身素色暗纹寝衣,独自伫立在窗前,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
殿内只点了一盏孤灯,昏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长。
同样的背影,慎刑司的牢里也有一个,傅琳是作为告发者被羁押起来,又因为她是皇帝身边的近侍,所以被单独关在一处。
鼻尖充斥着霉味和血腥气,傅琳甚至能瞧见牢门上还有暗红色干涸的血迹,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
更深处,还关着坤宁宫中的太监宫女,从傅琳的角度,正巧能看见他们蜷缩在一处,个个面如死灰。
唯有铁链偶然碰撞的声音在昏暗的老中回荡。
傅琳的对面关着一个老态龙钟的太监,同样穿着绯色的太监服。他似乎已经被关很久,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吵闹。
纵然抽泣声不止,在牢笼中也显得很是恐怖,那老太监却依然裹着草席,睡得香甜。
傅琳不由得佩服他。
慎刑司的人离开不久,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就猛的扑在栏杆上,死死的攥着冰冷的铁条,对着只能瞧见那关着傅琳的牢门的方向骂道:“狗奴才!都是你这谄媚小人搬弄是非!害得我们也落得这般下场,求娘娘的时候不见你如此姿态,如今你被皇上唾弃,同我们一起被关押,真是可笑!”
骂声穿透铁栏,在暗沉的空间里回荡。
傅琳听得很清楚,且丝毫不反驳,更是顺着她的话夸赞:“姐姐说的对,姐姐真厉害,姐姐今天辛苦了!”
说罢,还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十分自得。
那骂人的大宫女气的大喊一声,可这一声后,却又将头埋下,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着呜咽声。
一时间,牢中哀嚎不断,像是炼狱一般摧残人心。
傅琳本以为景平会骂自己几句的,但关着太监的牢房里,始终没有骂声传出。
她在牢笼已算有优待了,单独的牢房,还有两卷草席。可是她没有丝毫睡意,只靠在草席边,透过最上方的孔洞,一点点看着天亮。
此事交由慎刑司,协同御前侍卫统领一同办理。
无论是周晋还是慎刑司的女官,她都认识。寻常她们都是各司其职,碰不到面的。
过去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现在是想你时你在眼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傅琳抿唇看着面前的周晋,在他第无数次叹息的时候问他:“你没话要问我吗?”
傅琳是最后一个被提审的,原先一直是慎刑司的女官在问话,周晋坐在一旁记录口供。
到了傅琳的时候,女官让周晋来审。
毕竟都是熟人,过去一同办事的时候配合的也不错,周晋对着傅琳唉声叹息半天。
“公公如此聪慧,为何…哎!”
“公公糊涂啊!难道忘了苏总管因何被贬吗?”
傅琳忍不住望天,竟说些没用的东西,再不问她就困了。
真的,一天一夜没睡了,就等着赶紧问完话她要去睡一觉呢,再不睡又要猝死了。
猝死不可怕,口供还没录就猝死才可怕。
于是她咽了咽口水,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将第一次替皇后做事,诬陷婠嫔的事情,详细说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收了什么礼,说的一清二楚。
接着在周晋目瞪口呆下,又说了第二次替皇后做事,给皇帝下凝香露的事说了,景平怎么来找的她,怎么同她说的,都坦白了。
中间还穿插了一些替皇后窥探皇帝私事的小事。
物证人证都在,可见皇后在宫中手伸的是真长。
女官记录的手速都快跟不上傅琳吐露真相的口速,待到一切都说完了,傅琳两手一伸:“咱家该说的都说了,走吧,送咱家回牢中听候发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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