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宫门洞开。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肃穆。
龙椅之上,皇帝萧琰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扫视着殿下的臣子。
昨日城南的骚动和南疆细作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三皇子萧承睿身着亲王常服,立于众皇子之前,神色沉稳,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忧国忧民。
他微微垂首,仿佛在为昨夜的“惊险”与京城的安危而思虑。
“陛下,”一名御史出列,躬身奏道,“臣闻昨夜城南有贼人作乱,似与南疆有关,幸得三殿下麾下忠勇之士奋力剿杀,方保京城安宁。三殿下临危不乱,居功至伟,臣为陛下贺,为天下贺!”
立刻有几位官员出声附和,言语间皆是对萧承睿的赞誉。
萧承睿适时地出列,躬身谦逊道:“儿臣不敢居功。护卫京畿,乃儿臣分内之事。昨夜之事,全赖将士用命,儿臣不过尽了些微薄之力。只是……南疆细作竟能潜入京城,其心可诛,其行可怖,儿臣恳请父皇下旨,严查此事,务必揪出幕后主使,以绝后患!”
他这番话,既彰显了功劳,又表明了态度,将自己完全置于“忠臣孝子”和“受害者”的位置。
皇帝萧琰微微颔首,目光落在萧承睿身上,带着一丝审视:“睿儿有心了。此事,朕已交由京兆尹和兵部协同查办。”
他顿了顿,语气转沉,“不过,朕听闻……东厂昨夜似乎也有所动作?”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都投向了殿门方向。
东厂督主裴寂,虽为内官,却权倾朝野,时常参与朝会。
只是他行踪不定,并非每次必至。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
“司礼监掌印、东厂督主裴寂——觐见!”
声音落下,一道玄色身影,不疾不徐地步入金銮殿。
裴寂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色织金蟒袍,玉带束腰,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
他面容昳丽,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寻常的朝会。
然而,他每踏出一步,那股无形的、冰冷的威压便弥漫开来,让原本有些喧哗的大殿,瞬间落针可闻。
他径直走到御阶之下,对着龙椅上的皇帝,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奴才裴寂,参见陛下。”
“平身。”皇帝萧琰看着裴寂,眼神复杂。
他对这个能力卓绝却又让他心生忌惮的权宦,感情一直颇为微妙。
“裴卿今日上朝,所为何事?”
裴寂直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一旁垂首而立的萧承睿,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回陛下,”裴寂声音清朗,不带丝毫内侍的阴柔,“奴才昨夜奉命清查京城内外不法,偶遇一伙形迹可疑之徒,经查,乃南疆黑巫族细作,其首领名为乌蒙。”
他话音一落,萧承睿的脊背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殿内群臣也是窃窃私语起来。
东厂也抓到了南疆细作?
还是黑巫族的首领?
皇帝萧琰眉头微蹙:“哦?竟有此事?细作现在何处?”
“回陛下,首恶乌蒙及其部分党羽,已被奴才擒获,现押于东厂诏狱。”
裴寂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经初步审讯,此獠已招供,其潜入京城,并非孤立行事,而是……与我朝中之人,有所勾结。”
“哗——!”
大殿之内,瞬间一片哗然!
与朝中之人勾结?!
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萧承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猛地抬头看向裴寂,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但很快又强行压下,沉声道:“裴督主此言当真?不知是与我朝中何人勾结?可有证据?”
他抢先发问,试图掌握主动。
裴寂转眸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三殿下何必心急?奴才既然敢在陛下面前提及,自然是有几分把握。”
他不再看萧承睿,而是面向皇帝,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由太监呈递上去。
“陛下,此乃乌蒙部分口供,及东厂查获的相关物证清单。据乌蒙供述,与其勾结者,位高权重,所图非小,不仅涉及通敌,更与前朝余孽有所牵连,意图……祸乱宫闱,动摇国本!”
“前朝余孽”四个字,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金銮殿上!
皇帝萧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接过奏折,快速翻阅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握着奏折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萧承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盯着皇帝的表情,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不知道裴寂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更不知道乌蒙那个废物到底招供了多少!
“父皇!”萧承睿不能再等,他必须自救!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委屈与愤慨,“儿臣冤枉!裴寂他血口喷人!定是因儿臣昨日剿灭南疆细作,抢了他的功劳,他心生嫉恨,故而构陷儿臣!请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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