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利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对劲。
这个女人的反应太平静了。
平静得，就像在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戏。
难道是她提前收到了风声，把东西都转移了？
不可能！
顾强昨天下午才来找的他，他今天一早就带人过来了，中间根本没有走漏风声的可能！
“哼，故作镇定！”
王胜利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就不信，搜不出问题来！
“上去！给我仔细地搜！”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两个纠察队员下令。
“是！”
两个纠察队员立刻就往楼上冲。
王秀莲和顾强，也一脸兴奋地跟了上去，准备亲眼见证苏月禾被揭穿的狼狈时刻。
顾云泽拉了拉苏月禾的衣袖，用口型无声地问她：“没问题吧？”
苏月禾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当然没问题。
她空间里的东西，别说是几个纠察队员，就是把整个军队都叫来，也找不到一片纸屑。
至于那台洗衣机……
她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楼上，很快就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两个纠察队员，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
床底下，柜子里，箱子里……
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遍。
结果，除了一些普通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什么都没有。
别说金条美元了，就连一张多余的粮票都没找到。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
王秀莲站在旁边，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喃喃自语，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明明亲眼看到苏月禾从顾家拿走了一千多块钱和大量的票证！
还有黑市搞来的那些东西！
都去哪了？
难道，她还能凭空让东西消失不成？
王胜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洗衣机！”
顾强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阳台上的那台崭新的洗衣机，大声喊道。
“王哥！这台洗衣机！这东西需要工业券才能买到！她一个乡下来的，哪来的工业券？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王胜利的眼睛一亮。
对！洗衣机！
这可是铁证！
他立刻走到洗衣机前，装模作样地敲了敲外壳。
“苏月禾！”
他转过身，厉声质问。
“这台洗衣机，你是从哪里来的？”
“买它的钱和工业券，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最好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月禾身上。
楼下院子里的邻居们，也都伸长了脖子，想听听她怎么解释。
王秀莲和顾强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人赃并获！
看你这次还怎么狡辩！
然而，苏月禾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慢悠悠地走到顾云泽身边，从他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发票。
还有一张盖着红章的工业券。
她把发票和工业券，递到王胜利面前。
“这是发票。”
“这是工业券。”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洗衣机，是我丈夫单位发的。”
“奖励他带病坚持工作，积极上进。”
“有问题吗？”
轰！
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把王胜利和王秀莲母子，劈得外焦里嫩。
什……什么？
单位发的？
奖励？
这怎么可能！
王胜利一把抢过发票和工业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发票是真的，百货大楼开的，上面的日期、公章，都清清楚楚。
工业券也是真的，上面盖着顾云泽单位的公章。
而且，在券的背面，还有一行手写的娟秀小字。
“奖给顾云泽同志，再接再厉。”
落款，是顾云泽单位的一把手，刘科长。
还签了名！
王胜利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知道这个刘科长。
是顾振华的死对头。
这事……麻烦了。
“不！不可能！”
王秀莲尖叫起来，状若疯癫。
“他一个病秧子，天天躺在家里，上哪门子班？单位凭什么奖励他？”
“这肯定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也想不通，顾云泽一个“药罐子”，怎么会得到单位的奖励。
就在这时。
顾云泽“虚弱”地往前走了一步，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小脸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苏月禾立刻心疼地扶住他。
“云泽，你别激动。”
她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抬起头用一种悲愤又无奈的眼神，看着王秀莲。
“王姨，我知道你不喜欢云泽。”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他啊！”
她说着眼眶都红了。
“云泽他……他虽然身子不好，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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