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清晨本该是塞纳河畔的咖啡香混着面包房的焦糖味,可今日的空气里,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那是从凯旋门方向飘来的,像腐烂水果混着铁锈的味道,诡异得让人不安。
艾米丽提着医药箱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她是巴黎第十区的社区医生,每天清晨都会去看望街角独居的老让爷爷。老让爷爷有慢性肺病,前几天又受了风寒,她特意带了新调配的止咳糖浆。路过一家面包房时,老板皮埃尔笑着朝她挥手:“艾米丽医生,今天的可颂刚出炉,要不要带一个?”
“不了皮埃尔,我先去看让爷爷,回来再买。”艾米丽笑着回应,脚步却顿了顿——那股腥甜味道更浓了,而且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顺着下水道的井盖缝隙,一丝丝往外渗。
她蹲下身,掀开井盖一角,一股暗红色的雾气立刻涌了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艾米丽皱起眉,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凑近雾气——体温计的刻度竟瞬间降到了零下五度,而且玻璃管上很快凝结出一层黑色的霜花,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这是什么?”艾米丽心里涌起一阵不安,正想拿出手机拍照,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猛地抬头,只见凯旋门方向跑来一群人,他们神色慌张,有的衣服被撕碎,有的身上带着暗红色的抓痕,嘴里不停喊着“怪物”“快跑”。紧接着,一头两米多高的腐骸从街角冲了出来——和平时见到的灰色腐骸不同,这头腐骸的皮肤是暗红色的,身上冒着淡淡的赤雾,手指像镰刀一样锋利,每一次挥击都能轻易划开路边的汽车铁皮。
“那是……腐骸?”艾米丽瞳孔骤缩,她见过不少腐骸,可从未见过这种颜色、这种速度的。更让她震惊的是,路边一名携带电击枪的安保人员冲上去,电击枪的电流击中腐骸,却只让它顿了一下,暗红色的皮肤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膜,竟将电流完全挡了下来!
“没用的!常规武器没用!”安保人员嘶吼着,转身想跑,却被腐骸的利爪抓住后背,狠狠甩向路边的路灯。“咔嚓”一声,路灯杆被撞得弯曲,安保人员落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身上的伤口很快被暗红色的雾气覆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暗红色——他竟然在快速变异!
艾米丽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特事局发放的《腐骸应对手册》,里面说过,遇到无法用常规武器对抗的腐骸,要立刻向特事局巴黎分部求援。她拿出手机,刚要拨打求援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一片雪花,信号完全中断。
“怎么会这样……”艾米丽咬着牙,看着越来越多的暗红色腐骸从凯旋门方向涌来,它们像潮水一样漫过街道,所过之处,汽车被掀翻,店铺被砸毁,尖叫声、哭喊声、金属扭曲声交织在一起,昔日繁华的香榭丽舍大道,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她看到皮埃尔从面包房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试图保护躲在里面的孩子,却被一头腐骸盯上。腐骸速度极快,瞬间就冲到皮埃尔面前,利爪划过他的胸口。皮埃尔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暗红色的雾气立刻缠上他的身体。
“皮埃尔!”艾米丽尖叫着,想冲过去,却被一只手拉住。她回头,是老让爷爷,他拄着拐杖,脸色苍白,却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别去,孩子,那不是普通腐骸,我们快跑!”
老让爷爷拉着艾米丽,躲进路边一家废弃的服装店。透过破碎的橱窗,他们看到更多的人被腐骸抓伤、咬伤,然后在暗红色雾气中快速变异,加入腐骸潮的队伍。那些变异后的腐骸,速度更快,攻击性更强,甚至能爬上高楼,从窗户里抓出躲避的民众。
“为什么会这样……特事局的人呢?”艾米丽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着窗外,暗红色的腐骸潮已经蔓延到了塞纳河畔,河面上漂浮着被掀翻的游船,暗红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巴黎市中心,太阳的光芒都被遮挡,天地间一片昏暗。
与此同时,特事局巴黎分部的地下指挥室里,队长马库斯正对着通讯器嘶吼:“总部!听到请回答!巴黎市中心出现不明变异腐骸,常规武器无效,噬毒者的能力也不管用!我们的队员已经有三分之一受伤,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通讯器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偶尔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信号干扰……能量场……异界……”
马库斯猛地砸了一下控制台,屏幕上的巴黎地图已经被大片的红色区域覆盖——那是腐骸潮蔓延的范围。他看向身边的队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恐惧。刚才,他们的王牌噬毒者莉娜试图吞噬一头腐骸身上的病毒,却被病毒反噬,嘴角不停溢出黑色的血液,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
“队长,怎么办?腐骸潮已经到第五区了,再这样下去,整个巴黎都会被淹没!”队员托马斯焦急地说,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虽然用绷带包扎了,却还是能看到暗红色的雾气在绷带下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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