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特事局审讯楼的地下三层,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金属味与淡淡的混沌净化剂气息。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苏清月看着室内被牢牢固定在“混沌束缚椅”上的俘虏——蝎刺,黑蝎的副手,也是暗渊“华东区行动组”的中层干部。他穿着破损的黑色作战服,左臂的暗渊蛇形纹身被灼伤大半,脸上满是桀骜,却在束缚椅释放的淡金色能量波纹下,无法调动丝毫内劲,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苏局长,蝎刺的生理指标已稳定,心率82次/分,血压135/85mmHg,体内未检测到隐藏毒囊,但他的牙齿内侧有一层‘记忆消除剂’涂层,一旦咬破,会在30秒内清除近三个月的记忆,我们已经用特制凝胶封住了他的口腔。”陈博士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的移动实验室就设在审讯室外,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蝎刺的各项生理数据与脑电波波动,“测谎仪已连接,他的脑电波对‘暗渊总部’‘黑蛇’‘病毒熔炉’等关键词有明显异常反应,说明他确实掌握这些信息。”
苏清月点头,推开审讯室的门。金属门“吱呀”一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她走到蝎刺面前的金属桌旁,放下一份厚厚的文件——里面是近半年来暗渊在华东区制造的所有病毒事件记录,从沪市病毒扩散到化工区细菌陷阱,每一页都贴着受害者的照片,包括晨光社区那些皮肤红肿、呼吸困难的老人与孩子。
“这些人,你认识吗?”苏清月将文件翻到晨光社区受害者的页面,推到蝎刺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晨光社区的张大爷,今年72岁,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只是早起去化工区捡些废品补贴家用,就被你们的细菌毒雾感染,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连饭都咽不下;还有那个5岁的小女孩朵朵,只是在社区门口玩了会儿气球,就吸入了扩散的毒雾,皮肤红肿得像煮熟的虾子,哭着喊‘妈妈我疼’的时候,你在哪里?”
蝎刺的目光扫过照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心率在测谎仪上瞬间飙升到105次/分,脑电波也出现了明显的紊乱。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桀骜,冷笑一声:“少跟我来这套!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我没打算杀你,也没打算折磨你。”苏清月收起文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照片,放在蝎刺面前——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扎着高马尾,笑容明媚,背景是沪市第一中学的校门,“这是你妹妹,蝎玲,今年16岁,在一中读高二,成绩排在年级前50名,梦想是考上龙夏医科大学,研究病毒治疗,对吧?”
蝎刺的瞳孔猛地收缩,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僵住,心率骤降到60次/分,又猛地飙升到120次/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盯着照片,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我警告你们,不准碰她!否则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蝎玲很好。”苏清月的声音软了几分,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学校图书馆复习,对你的身份一无所知,只知道你是‘在外地做工程的哥哥’。我们没有告诉她任何事,只是安排了两名志愿者,在她上下学的路上保护她——毕竟,暗渊的敌人太多,我们怕有人会找她报复。”
蝎刺的眼角微微泛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他的脑电波在“妹妹”“保护”等词汇出现时,波动趋于平缓,不再是之前的抗拒与警惕。苏清月知道,这是突破他心理防线的最佳时机——对家人的牵挂,永远是这类“看似冷血”的暗渊成员最柔软的软肋。
“你加入暗渊,是为了给你妹妹凑学费,对吧?”苏清月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了然,“你父母在你12岁时因‘未知病毒感染’去世,留下你和刚满4岁的蝎玲,你辍学打工,做过搬运工、建筑工,甚至去地下拳场打黑拳,直到三年前被黑蝎招募,加入暗渊,每月能拿到五万块的‘薪水’——这些,我们都查得很清楚。”
蝎刺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桀骜的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与痛苦。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声音沙哑:“你们想知道什么?”
“暗渊的华东区总部,在哪里?”苏清月立刻追问,目光紧紧锁定蝎刺的表情,“黑蝎负责的‘细菌陷阱’,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们真正的目的,是转移什么?”
蝎刺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桀骜已被绝望取代:“华东区没有固定总部,我们都是‘流动作战’,每次行动前,黑蝎会通过‘暗网加密频道’给我们下达指令,地点每次都不一样。但我知道,暗渊的‘核心总部’不在华东,在‘深海遗迹’——黑蛇大人偶尔会在加密会议里提到,那里是暗渊的‘起源地’,也是‘创世病毒碎片’的主要储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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