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临时避难所,滤毒系统的嗡鸣声比昨夜更轻了些。林风攥着蓝色的探视证站在大厅门口,赤雾透过地铁站的通风口渗进来,在晨光里晕成淡红色的纱,落在他的黑色作战服上——这是苏清月临时给他找的衣服,比之前的外卖服厚实,还能轻微隔绝病毒粒子。
“准备好了吗?先去医院,看完你母亲,再去特事局总部。”苏清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作战服,领口的金色徽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箱,里面装着给林风母亲准备的“临时抗病毒药剂”——比医院的基础药剂效果强三倍,是特事局的内部物资。
林风点头,跟着苏清月走出避难所。外面的街道上,零星有穿着防护服的清洁人员在清理路面,远处的管控区边界,特事局的巡逻车正缓慢驶过,车顶的探照灯扫过残破的建筑,留下一道道冷白的光痕。空气中的赤雾浓度降到了10%以下,滤毒面罩不用完全遮住口鼻,能隐约闻到远处早餐摊飘来的米粥香——这是乱世里难得的“烟火气”。
两人刚走到路口,一辆银白色的特事局轿车就缓缓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没有戴防护服,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特事局的“高层标识”。
“苏队长,林先生,我是特事局‘噬毒者管理部’的陈默。”男人的声音温和,眼神却像淬了冰的探针,在林风身上扫来扫去,“局长让我来接你们,先去总部——关于林先生的‘属性鉴定’,总部那边临时调整了时间,需要优先进行。”
林风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计划先去医院看母亲,稳定情绪后再去面对特事局的检测,现在临时改路线,显然是特事局高层急着要了解他的体质,这背后的“审视”比他预想中更迫切。
“为什么临时调整?之前不是说看完病人再去吗?”苏清月皱起眉,挡在林风身前,语气带着一丝警惕,“林先生刚觉醒,需要先处理私人事务,鉴定可以延后。”
陈默笑了笑,笑容却没到眼底:“苏队长别误会,不是强制要求,只是局长觉得林先生的情况特殊——毕竟能引发SS级波动的噬毒者,整个龙夏也没几个,早点鉴定清楚,也能早点给林先生匹配资源,比如……你母亲的‘抗毒血清’,总部的储备可比医院充足多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戳中了林风的软肋。他攥紧了手里的探视证,指节泛白——母亲的抗毒血清还没着落,特事局显然是拿这个当“筹码”,逼他先去总部。
“我去。”林风开口,声音比预想中更冷静,“但我有条件——鉴定结束后,必须立刻带我去医院,而且,我要亲眼看到抗毒血清送到母亲的病房。”
陈默的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早就料到他会答应:“当然,林先生的条件很合理,我已经让人把血清送到医院了,只要鉴定完成,就能立刻确认使用。”
苏清月还想说什么,林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摇了摇头——现在的情况,他没有拒绝的余地,与其僵持,不如先去总部,看看特事局到底想做什么。
坐进特事局的轿车,林风才发现车内的异样——座椅是特制的“防能量泄露材质”,车窗玻璃贴着一层透明的“能量探测膜”,能实时显示车内人员的能量波动,他的名字旁边,此刻跳着“未知能量·波动稳定”的字样。陈默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林风的“基础档案”,从他的外卖员身份,到在污染区的战斗记录,甚至连他母亲的病情都写得一清二楚。
“你们调查得很仔细。”林风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这种被全方位监控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陈默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敲了敲平板电脑:“林先生不用紧张,特事局对所有觉醒的噬毒者都会做基础调查,这是为了‘安全’——毕竟,不是每个噬毒者都能像林先生这样,克制自己的力量,不伤害普通人。”
这句话看似在夸他,实则是在暗示“特事局能随时掌握他的动向”,隐藏的威胁不言而喻。林风没有接话,将手伸进怀里,摸到了黑色金属盒——盒子此刻异常安静,没有震动,也没有发光,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这反而让林风更警惕:陈默身上的气息,和盒子里创世病毒碎片的气息,有一丝微弱的相似,只是更淡,更“人工”。
轿车行驶了半小时,最终停在一栋半埋在地下的建筑前。这是特事局沪市总部的“外勤入口”,建筑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防病毒合金板”,入口处有两道能量检测门,旁边站着四名装备精良的特事局队员,手里的脉冲枪比之前猎毒小队的更先进,枪身泛着深蓝色的光。
“林先生,请吧。”陈默率先下车,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里的审视更明显了——他在观察林风面对特事局总部时的反应,是紧张,是恐惧,还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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