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奥丁科技欧洲总部顶层的全息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周勉站在巨大的环形屏幕前,屏幕上定格的,是三年前那场震惊世界的新闻发布会画面——程默与林姝并肩而立,身后是“深蓝科学院”的徽标,向世界半公开地确认了“彼岸”信号的存在,并将其定性为“理性的共鸣”。屏幕上林姝冷静而坚定的眼神,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着在场每一个奥丁核心高管的神经。
“三年了。”周勉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三年时间,寰宇……不,‘深蓝’,他们不仅稳住了阵脚,还将我们彻底边缘化。而我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脸,“还在为‘普罗米修斯之火’计划那点可怜的、无法复现的‘成果’争论不休。”
角落里,负责“普罗米修斯之火”的首席科学家汉斯·伯格曼脸色涨红,想要辩解,却被周勉抬手制止。
“不必再解释了,伯格曼博士。我们都很清楚,我们走的这条路,从一开始就可能错了。”周勉转过身,背对屏幕,面向众人,阴影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我们试图用我们理解的逻辑,去强行解读一个完全超出我们逻辑范畴的存在。我们制造的不是钥匙,是噪音。”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奥丁科技,这个曾经在量子计算和人工智能领域与寰宇分庭抗礼的巨头,在“彼岸”信号的竞赛中,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OFSI联盟名存实亡,资本失去耐心,股价跌至冰点。
“但是,”周勉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锐利光芒,“信号本身,并非唯一的钥匙。”
他走向控制台,操作了几下。环形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显示出一系列复杂到令人眼花的能量读数、引力波频谱异常报告,以及一些来自全球各地射电望远镜的、被标记为“无法解释的背景噪音”的数据流。
“这是我们过去五年,动用所有资源,在全球乃至近地空间布设的‘寂静之网’监测系统收集到的数据。”周勉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我们找不到‘彼岸’那样清晰、有序的信号,但我们捕捉到了……别的东西。”
他放大了一组数据,那是在“深蓝”公开确认信号存在前后,于地球磁场特定区域、木星引力阴影区,甚至是在月球背面短暂出现的、极其微弱的能量涟漪。这些涟漪转瞬即逝,杂乱无章,与“彼岸”信号的稳定和有序形成鲜明对比。
“它们不像‘彼岸’信号那样……‘友好’和‘刻意’。”周勉斟酌着用词,“它们更隐蔽,更……‘自然’,仿佛只是某种宏大存在的无意间泄漏,或者,是某种与我们认知截然不同的物理过程产生的‘副产品’。”
他看向会议室里一位一直沉默不语、穿着中式立领外套的老者——陈清源教授,奥丁重金聘请的、专攻非标准模型与高维物理的理论学家。
“陈教授,您的分析结果。”
陈清源缓缓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深邃而平静:“周总,这些能量涟漪,其数学本质,与‘彼岸’信号所蕴含的、那种高度有序的数学逻辑,存在某种深层的……‘对立性’或者说‘互补性’。”他调出另一组复杂的数学模型进行对比,“如果说‘彼岸’信号是在构建一座逻辑严密、根基稳固的大厦,那么这些涟漪,就像是……大厦地基之下,那未被驯服的、涌动的混沌基石本身所发出的‘低语’。”
“混沌的低语……”周勉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很好。程默和林姝选择了那座秩序井然的大厦,他们得到了‘导师’的指引。而我们,”他目光扫过全场,“或许可以尝试,去倾听这‘混沌的低语’。”
“周总,这太危险了!”一位安全主管忍不住出声,“‘彼岸’信号至少表现出理性和秩序,而这些……这些东西,我们对其本质一无所知!贸然接触,后果可能比‘奥丁’之前的实验事故更可怕!”
“危险?”周勉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已经没有安全的路可走了。等待我们的,要么是缓慢的消亡,要么……”他指向屏幕上那些诡异的能量涟漪,“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找到另一把钥匙,打开一扇……不同的门。”
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指令:
“启动‘镜界’计划。集中所有剩余资源,优先破译这些‘混沌低语’。我们要在‘深蓝’沿着那条光明大道高歌猛进的时候,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阴影中的路径。”
会议室里众人神色凝重,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比之前所有冒险都更孤注一掷的赌博。程默和林姝手握来自星海的“图纸”,在建造方舟;而周勉,则决定潜入深海,去捕捉那可能带来毁灭,也可能带来截然不同未来的……幽灵。
就在“镜界”计划秘密启动的同时。
远在东海之滨的“深蓝科学院”地下核心,正在监测“彼岸”信号稳定性的赵青辰团队,注意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异常——信号背景噪音中,出现了一个持续了数皮秒的、极其罕见的统计涨落,其模式……与十五年前他们第一次成功构建“拓扑纠缠图案”时,引发的微弱时空反馈,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相似性。
只是这一次,这微弱的“回响”,并非源于他们的实验。
它仿佛来自更遥远、更幽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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