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未来计算与物理前沿创新中心”(创新中心)的挂牌成立,在国内外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响。国内学术界和产业界大多持乐观其成的态度,认为这种“国助企办”的新模式有望打破传统科研管理的桎梏,激发创新活力。而在国际层面,尤其是在某些紧密关注寰宇动向的势力眼中,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信号——中国正在以国家力量,系统性地支持并保护那条由寰宇开辟的、通往未知领域的道路。
周勉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在其位于苏黎世的办公室里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他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创新中心”的组织架构图,程默任理事长,林姝任主任并兼任首席科学家。他知道,自己试图通过商业和资本手段“困死”甚至“夺取”寰宇核心成果的战略,已经基本宣告失败。对手找到了一座更坚固的靠山,进入了一个更受保护的赛道。
但他并没有绝望,反而激起了一种更冰冷的斗志。他拿起加密电话,接通了“奥丁科技”的CEO:
“计划需要升级。既然他们走上了‘国家队’的赛道,那我们就必须在 全球层面,构建一个足以与之抗衡的 ‘创新共同体’。光靠我们和OCIA联盟不够,我们需要拉拢更多重量级的玩家,需要更宏大的叙事。”
很快,一个由“奥丁科技”牵头,联合了北美一家顶级国家实验室、欧洲两家历史悠久的研究机构以及一家日本顶尖综合性大学的 “开放前沿科学倡议”(Open Frontier Science Initiative, OFSI) 宣告成立。OFSI宣称其使命是“汇聚全球智慧,以开放、协作的方式,共同探索包括未来计算、基础物理在内的重大前沿科学问题”,其首批公布的研究方向,与“创新中心”的关注领域高度重叠,但更强调“跨国界、跨机构的无障碍合作”。
一场由国家力量支持的战略科技攻关,与一个由资本和学术巨头联盟推动的全球开放式创新网络之间的对垒,格局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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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创新中心”的框架下,林姝感到肩上的责任更重,但手中的资源和支持也前所未有。她迅速对研究院(现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创新中心的核心研发力量)进行了重组。
原有的“普罗米修斯”项目被置于创新中心的 “特别探索部” ,安保和保密级别提升至最高。吴锋依然是项目负责人,但林姝为他配备了更强大的行政和支持团队,以确保他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研究中。
那两位通过“微光”计划招募来的年轻天才——理论物理学家赵青辰和数学奇才何忘忧,在经历了短暂的适应期后,很快展现出了他们惊人的价值。
赵青辰对高维时空和量子场论有着近乎直觉的深刻理解。她没有纠缠于“边界外信号”的具体细节,而是另辟蹊径,尝试从 “信息在时空结构中的基本编码方式” 这一更本源的层面出发,构建新的理论模型,试图为解读那陌生信号提供一个可能的“翻译框架”。
而何忘忧则像一个人形超级计算机,他沉迷于那信号数据本身蕴含的、极其复杂的数学模式。他用自己开发的、充满创造性的新算法,对海量数据进行挖掘,竟然从中识别出了几种 重复出现的、具备非欧几里得几何特征的抽象“符号”序列!
虽然无人能理解这些“符号”的含义,但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极大地鼓舞了团队——这信号并非完全随机的噪音,它内部蕴含着某种 未知的、但可能具备逻辑的结构!
吴锋、苏茜(通过高度加密的渠道)、赵青辰、何忘忧,这四位顶尖大脑的思维开始激烈碰撞。传统的学科壁垒在他们之间消融,理论物理、数学、信息科学、材料学的知识在这里交汇,催生出无数天马行空却又严谨论证的新想法。一种专注于终极问题、追求纯粹真理的独特科研文化,开始在特别探索部内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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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研究院内部因人才汇聚和思想碰撞而焕发活力时,OFSI联盟发起了第一波攻势。
这波攻击并非针对技术本身,而是指向了 人才和伦理。
OFSI通过其影响力,在全球顶尖的科学期刊和媒体上,连续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和评论,主题围绕着 “科学探索的开放性原则” 与 “重大基础研究成果的全球共享义务”。文章虽未直接点名寰宇或创新中心,但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由单一国家力量主导、并采取高度保密方式进行如此重大的前沿探索,是“对全人类科学事业的损害”,并呼吁建立“全球性的监督与共享机制”。
同时,他们利用其庞大的学术人脉和资金优势,开始 有针对性地接触和游说那些在海外工作、但与“微光”计划目标人选类似的华裔顶尖科学家,许以OFSI框架下的“更高自由度”和“真正的全球合作平台”,试图阻挠“微光”计划的进一步推进,甚至策反已经加入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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