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将四叶财团医院顶层监护区映照得如同悬浮于尘世之上的孤岛。外部世界的喧嚣被厚重的玻璃和严密的安保系统隔绝,内部却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宁静。
れいな临时指挥中心的屏幕上,那个抽象而诡异的暗影王冠标志被放大到极致,每一个扭曲的线条都仿佛蕴含着不祥的低语。アリア双臂环抱,站在屏幕前,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冰冷的荧光,昔日的张扬被沉凝所取代。六花坐在控制台前,指尖飞快敲击键盘,试图从全球各个隐秘数据库的角落挖掘出关于这个标志的蛛丝马迹,但结果依旧是一片空白。
“查不到任何来源。”六花最终放弃了尝试,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要么是某个我们完全未知的新兴组织,要么……就是其存在本身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刻意抹去了。”
“更高层次的力量……”アリア低声重复,这个词让她联想到了孤门夜口中的“永夜帝王”。如果这个“帝王”真的存在,并且拥有干涉不同世界的能力,那么抹去一个标志的记录,似乎并非不可能。
れいな没有说话,她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城市。杀手的装备、行动模式、以及这个王冠标志,都指向一个高度专业化、且对超自然力量有深入研究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与“自私”那种依靠本能和欲望行事的杂兵截然不同,它们更像是……正规军。而它们的出现,意味着冲突的层级已经升级。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れいな转过身,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第一次试探是孤门夜,第二次强攻是マナ。下一次,会是什么?”她的目光扫过アリア和六花,“或者,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止一个,而是我们整个团队存在的‘合理性’。”
“合理性?”六花若有所思。
“光之美少女的存在,是为了守护爱与和平,对抗‘自私’这类由人类负面情绪产生的敌人。”れいな分析道,“但如果出现一个更强大、更神秘、目的未知的第三方势力,而我们无法有效应对,甚至需要依靠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她看了一眼隔壁方向)的力量,那么公众的信任,甚至我们自身存在的意义,都会受到质疑。”
ア利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れいな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忧虑。四叶财团能够调动如此庞大的资源支持光之美少女,一方面是出于守护城市的责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光之美少女是“希望”的象征,能够稳定民心。如果这种象征被动摇……
“必须在那之前,掌握主动权。”ア利亚斩钉截铁地说,“找出这个组织,弄清楚他们的目的!”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六花看向れいな,“袭击者的尸体和装备,有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れいな摇了摇头:“尸体经过严格处理,没有任何可追溯的身份信息。装备也是制式化产品,没有任何个性化特征。对方非常谨慎。”她顿了顿,“不过,我从那个钩索装置的能源核心残留物中,分离出了一种极其微量的、非地球已知元素的同位素。这种同位素的衰变周期非常特殊,或许可以成为一个追踪的突破口,但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れいな的加密通讯器再次震动。她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商业区又检测到微弱的异常能量波动,和上次的诱饵模式很像。”
又来了?同样的伎俩还想用第二次?
ア利亚和六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这次我去。”れいな主动请缨,她的眼神锐利,“你们留守。如果还是调虎离山,这里需要你们。”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マナ和孤门夜的病房方向。
ア利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小心。保持通讯畅通。”
れいな不再多言,身影一闪,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在指挥中心。
ア利亚转向六花:“加强内部监控,尤其是マナ和孤门夜周围。我总觉得……这次不会那么简单。”
六花点了点头,立刻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
……
隔壁病房内,孤门夜刚刚结束了一次短暂的精神力冥想。她能感觉到,随着身体的恢复和与マナ、六花等人相处时获得的正面情绪滋养,胸口的吊坠似乎变得活跃了一些,那缕星之光也粗壮了一丝。她尝试着将其引导至受伤的手臂,伤口的愈合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显然效果不错。
マナ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抱着一本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的恢复力确实惊人,几天工夫就已经和没事人一样,只是被ア利亚严令禁止离开监护区。
“夜,你看这个主角好笨哦!”マナ笑着把漫画书递过来,指着某一页。
孤门夜接过书,看着画面上夸张的情节,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マナ的这种纯粹的快乐,具有极强的感染力,让她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和内心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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