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等了!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膝盖死死顶在疯狗脖子上,铁棍尖端抵着它脆弱的喉咙。能感觉到它喉咙里的“呼噜”声,还有身体的剧烈挣扎,那股力量大得惊人。我咬紧牙关,手臂青筋根根暴起,把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渐渐地,它的挣扎变弱,最后只剩喉咙里无力的呜咽,嘴角的涎水混着血,滴在地上,染红一小片浑浊的积水。
“姐!快回屋!风大!”我朝通风窗嘶吼。看见姐姐的身影在窗口咳着往后缩,抓着窗框的手还在发抖,直到她的影子彻底消失,我才敢松懈,浑身脱力瘫坐在积水里。颤抖着摸了摸液化气罐的阀门——还好,完好无损。我撕下身上还算干的内衬,尽量把破掉的毛巾被重新裹紧。
细犬一瘸一拐走到我身边,趴在地上舔着受伤的腿,耳朵耷拉着,温顺地望着我。我轻轻摸着它湿透的头,由衷夸道:“好狗狗!真是我的好伙伴!”
我把疯狗的尸体拖进绿化带深处,用找到的断绳捆住它四条腿——我本没打算杀它,或者说,我下不去手,可更不敢放任不管,谁知道它会不会变成更可怕的东西?转身去解玻璃门的锁链时,才发现手心满是冷汗,铁棍上的铁锈已深深蹭进掌纹里,留下一道道黑印,仿佛永远洗不掉。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亮着熟悉的灯,内壁光洁如新。这微弱的现代文明产物,此刻成了最温暖的慰藉。我把拉车拖进电梯,按了3楼的按钮。
电梯门刚开,就看见姐姐扶着墙站在家门口。她裹着棉被,连鞋都没穿,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你怎么出来了?”我赶紧跑过去扶住她,她身子轻得吓人,靠在我身上,每一次呼吸都伴着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这么久没回……我……我怕你出事,”她断断续续地说,“听见狗叫没停……拉车上那黑狗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我扶她到客厅沙发坐下,拉过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她腿上,“等我放好东西,再跟你细说!”
我飞快地把拉车拖进客厅关好门,将木炭、液化气罐和蔬菜一一归置好。趁着忙碌,用最简短的话,把外面的危险、细犬的来历,还有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告诉了她。
“真是……唉……”姐姐听完,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她脸上满是深深的疲惫:“我……我上楼了。”
我默默扶她上楼进了卧室,帮她盖好被子,关好门。楼下,是另一个需要我守护的世界。
走下楼梯时,家里的气氛突然不对。养的几只猫全缩在阳台角落,浑身毛都炸着,朝门口方向发出“嘶嘶”的威胁。平时最温柔黏人的小母猫“妹”,此刻站在门口沙发旁的鞋柜上,尾巴竖得像根旗杆,背弓成道惊恐的弧线,飞机耳竖得笔直,喉咙里发出“哈——哈——”的警告。
而刚立了功的细犬,没理会猫们的敌意。它蹲在门口地毯上,耳朵又竖得向后贴紧头皮,眼神利如鹰,喉咙里的低吼比刚才对疯狗时更凝重,藏着源自本能的深沉恐惧。
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它们不是要打架。
猫和狗,此刻的目标惊人地一致。它们都对着那扇紧闭的、隔绝内外的防盗门。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起,瞬间冲上天灵盖,连血液都像凝住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砸在玻璃窗上“啪啪”响,像无数只手在急切敲打。风雨声里,还夹着远处传来的一声脆响——是玻璃碎了。我小心翼翼往下看,小区大门口的门房,玻璃门碎了一地,碎片在风雨里闪着危险的光。而大门绿化带深处,似乎有个模糊的黑影飞快闪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我握紧手里那根沾着血污和铁锈的短铁棍,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把眼睛凑到猫眼上。
外面是一片化不开的黑。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
对面几户人家,早在政府组织撤离时就跟着大巴走了。这层楼就剩我们家,这栋曾经热闹的居民楼,如今或许就剩我这一户,还亮着灯,还活着。
黑暗里,我仿佛能听见有什么东西,正贴着门板,用我听不懂的频率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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