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山的轰然倒塌,如同在“天枢”这片星海中引爆了一颗超新星,其冲击波席卷了联盟内外的每一个角落。短暂的震惊与哗然之后,是各方势力迅速而务实的重新评估与布局。权力的真空,永远伴随着最激烈的暗流与最难得的机遇。
苏晚晴,作为这场巨变最直接的推动者和受益者,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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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格局,暗流重塑
“天枢”内部频道,在李万山被捕后的几天里,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活跃的寂静”。公开的讨论并不多,但私下的信息流和试探性接触却陡然增加。
“摇光”是第一个毫无顾忌找上苏晚晴的。
“干得漂亮啊,文曲星!”“摇光”的通讯背景音似乎永远在移动,“李万山那老梆子,早该进去了!这下清净了!怎么样,他空出来的那些肥肉,有没有兴趣跟老娘再合作一把,狠狠咬下一块?”
她指的,是万山帝国崩解后,留下的庞大资产和市场份额。这些对于任何商业体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苏晚晴保持着冷静:“‘摇光’小姐,现在盯着这块肉的眼睛太多,我们贸然冲上去,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还是先稳固我们现有的合作,尤其是东南亚市场,更为稳妥。”
她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尤其是在自身根基尚未完全稳固之时。
“璇玑”的沟通则纯粹许多。他发来了一份经过初步整理的、关于万山实业旗下某家新材料实验室的技术档案摘要(显然是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获取的)。
“‘天权’,这些资料或许对你的‘千机核’项目有参考价值。李的倒台,客观上清除了部分技术壁垒。”“璇玑”的语气带着学者式的客观,“期待我们在共性科学问题上的进一步合作。”
这是善意的释放,也是价值的认可。苏晚晴欣然接受,并安排团队立刻着手分析。
最值得玩味的是“玉衡”和傅承聿的态度。
“玉衡”如同精密仪器,只是在系统内更新了成员状态:“‘天枢’(李万山),状态:失格,移出序列。”没有多余一个字,冷静得近乎冷酷。
而傅承聿,自那句“做好准备”后,便再无动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只静观其变。
苏晚晴明白,傅承聿是在看她如何应对这权力更迭后的复杂局面。这是比对付李万山更考验智慧与心性的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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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视野,价值重估
李万山的倒台,以及苏晚晴在其中扮演的、虽未明言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关键角色,让她和她背后的苏氏集团、“锦瑟”品牌,在更广阔的商业世界里,被投以全新的、混合着敬畏、忌惮与探究的目光。
之前一些对“锦瑟”持观望态度的顶级渠道商,主动抛来了橄榄枝;国际知名的时尚集团和投资机构,发来了合作或投资的初步意向;甚至连“未来科技城”项目的一些合作方,在商讨事宜时,态度也明显更加客气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苏明远在电话里的语气,带着欣慰与感慨:“晚晴,这次之后,苏氏在国内商界的地位,算是彻底站稳了。以后,很多事会顺遂很多。”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风头太盛,更要谨言慎行,提防明枪暗箭。”
苏晚晴深以为然。她知道,打倒了李万山,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反而可能将她推到一个更显眼、也更容易被集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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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定力,谋定后动
面对内外部的剧烈变化,苏晚晴展现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战略定力。她没有急于去抢夺李万山留下的“遗产”,也没有四处张扬自己的“功绩”,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内部整合与长远布局上。
第一,巩固基本盘。
她加大了对“锦瑟”的投入,趁着市场关注度空前高涨的时机,推出了酝酿已久的、融入“千机核”工业美学概念的全新高端系列“星尘”,并宣布与一家瑞士顶级钟表工坊达成限量合作,进一步拔高品牌定位。同时,与“摇光”的东南亚合资公司正式挂牌运营,首批发往东南亚的“水晶限定版”和“星尘”系列被一抢而空,证明了其高端路线的成功。
“千机核”项目在获得“璇玑”分享的技术资料和北欧实验室的远程支持下,进展加速,开始着手申请第一批核心工艺的国际专利,构筑技术护城河。
第二,清理与吸纳。
她协助父亲苏明远,对苏氏集团内部进行了一次更彻底的梳理,清除了几个与李万山过往甚密、在此次风波中立场摇摆的中高层,并顺势将自己培养的、或在“锦瑟”、“千机核”项目中证明过能力的年轻骨干,输送到苏氏的一些关键岗位上,逐步增强自己对苏氏的影响力。
对于万山帝国崩解后留下的“遗产”,她并非全然不动心,但她采取了更聪明的方式。她让阿杰团队筛选出其中与苏氏主业或“锦瑟”、“千机核”未来发展有战略协同价值的优质资产或技术团队,然后通过市场化的、合规的方式参与竞购或接触,避免给人以“巧取豪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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