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拿起青铜盒里的航海令,指腹反复摩挲着云纹,声音发哑:“当年太子中毒,我奉他之命去内务府取解毒药,可王怀安却拦着我说‘太子已无救’。等我闯进去时,太子只剩最后一口气,他攥着我的手说‘查海外……还魂草’,没说完就咽气了。”他猛地攥紧令牌,指节泛白,“我以为是保皇派怕太子查清粮种贪腐,故意延误解毒!苏奶娘说她有太子的‘遗命’,让我加入影组织,帮她‘报仇’,我信了她整整五年!”
柳云舟突然从怀里掏出模型,指着上面刻的“海外航线”:“你别被她骗了!苏奶娘死前留了密信,说解毒药是她让王怀安藏的,还让你搞假番薯种,断农业改革的路!”他说着还把模型递到林墨面前,红漆标红的“苏奶娘藏药点”格外刺眼。
林墨的脸色瞬间煞白,一把夺过模型,手指顺着“藏药点”的刻痕划过,突然将模型摔在地上,铜丝崩开,“小议事厅”零件滚了一地。“我竟信了她这么久!”他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悔恨,突然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册子,“这是太子的航海日志,我从黑风岛暗室里找到的——太子当年出海,是为了找能解牵机引的‘还魂草’,却在半路被桂王的人截杀,日志被影组织的人藏了三十年!”
就在这时,厅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桂王的旧部周虎带着十几个死士冲进来,手里的火折子亮得刺眼:“林墨!你敢背叛影组织!桂王殿下说了,今天就烧了议事厅,让东宫旧案的秘密和你们一起化为灰烬!”
死士们举着火折子往粮堆旁的火油桶冲,沈砚大喊一声“拦住他们”,率先冲上去,短刀划过周虎的胳膊,血瞬间溅在太师椅上。柳云舟赶紧捡起地上的模型零件,掏出备用的木楔子,往冲在最前面的死士腿上一扔,那死士踉跄着摔倒,火折子滚在地上,被柳云舟一脚踩灭。
“砰!”柳清鸢带着锦衣卫及时赶到,手里的麻药箭射中两个死士的肩膀,箭尖的倒钩勾住衣料,一拉就是道口子。周虎见势不妙,想从后窗跳走,却被林墨拽住衣领,狠狠摔在地上:“你敢毁太子的日志!”
周虎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砖,仍嘴硬:“桂王殿下在蓬莱岛等着呢!那里有两千死士,五万石粮种,还有火油陷阱!你们赢不了的!”
沈砚的短刀抵在周虎的喉咙上,刀刃冰凉:“蓬莱岛的暗礁防线和火油库位置,你说不说?”
周虎的喉结滚了滚,眼神瞟向厅外的海浪:“我……我说!蓬莱岛西侧有三处暗礁,只有涨潮时能过;火油库在码头的地下,连着粮种仓,只要点燃导火索,整个码头都会炸……”
没一会儿,周虎被锦衣卫押下去看管。林墨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模型零件,用铜丝重新缠好,递给柳云舟:“刚才对不起,摔坏了你的模型。”柳云舟接过模型,咧嘴一笑:“没事!俺这模型结实,上次在岭南摔过两次都没坏!”他说着还掏出块布,帮林墨擦了擦手上的墨渍——这小子竟忘了,自己脸上还沾着墨呢。
柳清鸢从种仓回来,手里拿着本账册:“种仓的火油桶都搬去了安全地方,这是真番薯种的账册,十万石分毫不差。按农部的测算,这些种够北方五个县的农户种植,亩产超十石,能解决三万人的口粮。”
沈砚翻开太子的航海日志,指尖划过“桂王截杀”的字样:“林墨,你愿意跟我们去蓬莱岛,揭穿桂王的阴谋吗?”
林墨握紧航海令,眼神坚定:“我欠太子一条命,更欠天下农户一个真相。蓬莱岛我熟,桂王的暗礁防线和藏身处,我都能指出来。”
柳云舟突然举起模型,上面已经用炭笔标了蓬莱岛的轮廓:“俺这就标蓬莱岛的航线!刚才周虎说西侧暗礁涨潮能过,俺查过潮汐表,明天辰时三刻涨潮,咱们正好能趁涨潮登陆!”
当天傍晚,黑风岛的码头亮起了火把。水师的士兵在修补战船,锦衣卫在清点真番薯种,林墨则在给沈砚画蓬莱岛的详细布防图——哪里有暗哨,哪里有火油库,都标得清清楚楚。柳云舟坐在一旁,手里拿着炭笔,在模型上补“蓬莱岛暗礁”的刻痕,时不时抬头问林墨:“桂王的藏身处是不是在山顶的了望塔?俺标在这里对不对?”
沈砚走到船舷边,望着远处的海面。夕阳把海水染成金红色,远处的归鸟掠过浪尖。他想起刚穿越时,还是个躲在靖安侯府后厨偷吃的赘婿,如今却能带领团队守护农业改革的种源,揭开东宫旧案的真相——这一路的成长,离不开柳清鸢的并肩,柳云舟的陪伴,更离不开对“让农户吃饱饭”的执念。
“沈砚,该商量明天的登陆计划了。”柳清鸢走过来,手里拿着件烘干的布衫,“刚才海水溅湿了你的衣袍,换上吧,别着凉了。”
沈砚接过布衫,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是柳清鸢刚才在火边烘干的。他回头看向厅内,柳云舟正和林墨争论模型上的暗礁位置,两人凑在一起,像极了当年东宫书房里,太子和林墨讨论兵法的模样。
而在千里之外的蓬莱岛,桂王正站在山顶了望塔上,手里拿着张黑风岛传来的密信。信上只有“林墨反,种仓失”五个字,他却笑得狰狞:“沈砚,你以为赢了黑风岛就够了?蓬莱岛的火油陷阱,会让你和农业改革一起,永远沉在海里!”
桂王把密信扔进火把里,火焰映着他腰间的藩王令牌。塔下的码头,火油库的导火索已经接好,只等沈砚的战船靠近——一场围绕粮种、皇权和东宫旧案余孽的终极较量,即将在蓬莱岛的海面上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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