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陈阿公的脸“唰”地白了,赶紧把阿福往身后藏,竹杖横在身前,手都在抖,“沈侍郎,这……这水车真有炸药?俺们阿福刚才还踩了半个时辰!”
沈砚蹲下身,从腰间掏出把小巧的水果刀——是柳清鸢给他的,刀刃薄而锋利。他轻轻刮开木轴表面的桐油,里面的木色明显偏深,还能看到一道细小的缝隙,用指尖一摸,指腹沾了点淡黄色的颗粒——是硫磺粉。“别慌。”他声音沉稳,小心地把小刀插进缝隙,慢慢撬开木轴外层,里面果然藏着个油纸包,解开麻绳一看,是用粗布裹着的炸药,引线细细的,正好卡在木轴的摩擦点上。
“还好发现得早。”沈砚把炸药包放在旁边的石板上,指尖捏着引线看了看,“这引线是用浸过油的棉线做的,摩擦一百圈左右才会燃,阿福刚才踩了不到五十圈,还没到燃点。”
柳云舟气得攥紧拳头,一拳砸在旁边的土坡上,溅起的泥点落在他的布靴上:“宁王和楚王太不是东西!为了阻止推广农业,竟然想炸农户!俺现在就去楚地,把他们的人都抓起来!”
“先处理苏州府的隐患。”沈砚拉住他,眼神扫过周满仓,“周师傅,除了这架,还有多少水车藏了炸药?楚王有没有说,炸了之后下一步要干什么?”
周满仓赶紧点头,声音发颤得像被风吹的芦苇:“还有……还有昆山和常熟的五架!每架里都藏了二两炸药!楚王说,等炸了水车,就派人造谣说‘红薯引灾’,让农户们把红薯苗都拔了,再趁机把楚地的稻种运过来,抬高价钱卖给苏州府!另外……另外他还说,他手里有东宫旧案的‘关键东西’,要是您敢追究,就用那东西要挟皇上,让皇上不敢动他!”
“东宫旧案?”沈砚心里“咯噔”一下——他查了这么久,只知道太子是被毒杀,却没想到楚王还攥着旧案的线索。他往前凑了凑,追问:“楚王说的‘关键东西’是什么?在哪里?是账本,还是书信?”
周满仓摇着头,眼泪都流进了嘴角:“俺不知道!楚王没说具体的,只说那东西是前太子的‘贴身物件’,能证明保皇派也参与了旧案!俺就是个农师,楚王只让俺干杂活,别的啥也没说!”
沈砚让锦衣卫把周满仓押去县衙大牢,转身对围过来的农户们说:“昆山和常熟的水车得赶紧换轴,不然过了晌午,农户们用水车浇地,就危险了。秦公公,您跟陈阿公去常熟——陈阿公是老户,常熟的农户都信您;云舟,你跟赵老栓去昆山,带着备用的枣木轴和工具,换轴时仔细点,别漏了炸药;我留在苏州府,跟知府商量调衙役,守住各个路口,防止楚王的人再混进来。”
“俺们也去!”农户们立刻举起手,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拎着水桶,连阿福都举着个小竹筐:“沈侍郎,俺能帮着递工具!俺昨天还帮阿公给红薯苗浇水呢!”
陈阿公笑着拍了拍阿福的头,竹杖敲得地面“笃笃”响:“对!俺们农户团结起来,还怕他们搞破坏?俺跟秦公公去常熟,路上再叫上几个老伙计,半天就能把五架水车都换完!”
当天上午辰时,三路人马就分头发动。沈砚留在苏州府,跟知府一起调了五十个衙役,守住了进出城的四个路口。知府看着桌上的炸药包,气得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得满桌都是:“楚王和宁王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苏州府藏炸药害农户!我这就写奏折,把周满仓的供词抄三份,一份送皇上,一份送柳侯爷,一份送刑部!”
“光参奏不够。”沈砚从怀里掏出张纸条,上面是他刚才让锦衣卫记录的周满仓供词,“周满仓说,楚王手里的‘关键东西’是前太子的‘贴身物件’——当年太子病逝前,楚王曾在东宫任詹事府丞,负责太子的起居,说不定那东西是太子的起居注。要是能找到起居注,不仅能扳倒楚王,还能查清东宫旧案的真相,一举两得。”
知府眼睛一亮,赶紧点头:“沈侍郎说得对!东宫旧案悬了十五年,要是能借这次机会查清,也是大靖的幸事!我这就派两个亲信去楚地,查楚王的王府库房,看看能不能找到起居注的线索!”
下午未时,柳云舟从昆山派人传来消息——是个穿农户衣服的少年,手里拿着个竹筒,里面装着纸条:“昆山的五架水车都换了新轴,每架轴里都藏了炸药,已经交给锦衣卫销毁!还抓住了三个楚王的人,他们招了,说楚王要在三天后,趁农户们给红薯苗施肥时,放火烧育苗床,让苏州府的红薯苗全毁!”
沈砚心里一沉——楚王倒是步步紧逼,刚拆了炸药,又想烧苗。他立刻让少年带信回去:“让云舟组织农户们提前施肥,把育苗床搬到离水田近的地方,再教农户们做‘防火水袋’——用浸了水的麻布缝成布袋,装满水挂在腰间,一拉绳子就能泼水,比水桶方便;另外,让周靖带十个锦衣卫,藏在育苗床附近的芦苇丛里,等放火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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