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才知道,汉子叫阿吉,是于阗城西的农户,村里的井干了,带着孩子们去甘州找水,没想到半路水囊漏了,已经两天没沾过水。“沈侍郎,俺们快渴死了,求您给点水!”阿吉挣扎着要跪,却被沈砚扶住,他怀里的小孩们也跟着伸手,小脸上满是灰尘,只有眼睛亮得让人心疼。
沈砚赶紧让禁军递过水囊,又打开油布包,拿出红薯干分给孩子们。最小的孩子接过红薯干,没敢立刻吃,先递到阿吉嘴边,阿吉咬了一小口,又推回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俺们于阗也旱,”阿吉喝了半囊水,缓过劲来,目光落在柳云舟马鞍旁的水车图纸上,突然眼睛亮了,“这是……浇地的水车?俺们村有三口老井,就是没东西抽水,要是有这物件,俺们就不用跑这么远找水了!”
“这是龙骨水车,能从井里抽水。”沈砚蹲下身,捡起块木头,又撕了条麻绳,当场教阿吉做简易水车模型,“用两根木头当支架,中间绑上麻绳编的‘龙骨’,再装个摇臂,两个人摇,一天能浇两亩地,比挑水快十倍。”他边说边做,指尖灵活地编着麻绳,“你们于阗的木头多吗?要是有枣木最好,耐晒,不容易裂。”
阿吉学得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就照着做了个小模型,摇着摇臂兴奋地喊:“能转!真能转!俺回去就教村里的人做,以后俺们于阗也能种红薯了!”
当天傍晚,队伍跟着阿吉往于阗走,路过阿吉的村子时,农户们都围了上来——土坯房的墙皮掉了大半,院子里晒着的桑苗叶子蔫蔫的,却还是有人拿着锄头在翻地,想趁着黄昏种点什么。村里的老支书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拄着根桑木拐杖,听说沈砚是来教做水车的,立刻让媳妇杀了只养了半年的羊,煮了锅羊肉汤——汤里撒了西域特有的孜然,香味飘得满村都是。
柳云舟喝了三碗汤,还想再盛,被沈砚按住碗:“别喝太多,晚上过黑风口,渴了没水喝。”
“俺们西域的羊肉不腻!”阿吉笑着往他碗里夹了块羊排,“沈侍郎,秦公公就在城南的桑园,去年俺家井坏了,还是他帮着修的。不过前几天有陌生人在桑园附近转悠,穿黑衣服,手里拿着刀,像是要找秦公公的麻烦。”
沈砚心里一沉——肯定是外戚党或藩王党的人,他们动作倒快。他让禁军把土炸药都检查了一遍,又跟柳云舟交代:“等下到了桑园,你跟在禁军后面,别冲在前头,这次的对手有刀,不是北狄的斥候能比的。”
柳云舟点头,把“犁头匕首”插进鞘里:“我知道,先看清楚情况再动手,不冲动。”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队伍就到了于阗城南。远远望去,一片桑园嵌在戈壁里,桑苗绿油油的,显然有人精心照料,跟周围的枯黄形成鲜明对比。阿吉指着桑园中央的小木屋:“秦公公就在里面!那木屋是前东宫旧部盖的,里面有口老井,秦公公平时就靠浇桑苗过日子。”
“等等。”沈砚拉住要喊人的阿吉,再次举起望远镜——桑园周围的草丛里有黑影晃动,手里的刀在晨光下闪着冷光,至少有十几个,正围着木屋,显然是在埋伏。“有埋伏,”他压低声音,“阿吉,你去村东头喊人,就说有坏人要害秦公公,让村民们带锄头过来;我们从桑园后面绕过去,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动手。”
阿吉点点头,撒腿就往村里跑。沈砚带着禁军,贴着桑园的土墙绕到后面,刚翻过墙,就听到“哐当”一声——木屋的门被踹开了,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冲进去,里面传来秦忠的怒喝:“你们是谁?敢闯东宫旧地!”
“动手!”沈砚大喊一声,率先冲进去。柳云舟也跟着冲,却没像以前那样乱挥匕首,而是瞄准一个黑衣人的手腕,匕首一挥,正好挑掉那人手里的刀,动作干脆利落。禁军们也围上来,有的用刀格挡,有的点燃土炸药扔向空地——“轰隆”一声,炸药炸开的声音吓退了几个黑衣人,很快就把他们制服在地。
木屋中央,一个穿灰色长衫的老人拄着桑木拐杖站着,头发花白,背有点驼,却腰板挺直,手里还攥着个水桶——正是秦忠。他看着沈砚,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砚掏出那块蛇形银饰,递到他面前:“秦公公,我们是靖安侯柳承毅派来的,为东宫旧案而来。暗语是‘东宫旧地,红薯苗枯’。”
秦忠接过银饰,指尖摩挲着背面的“宫”字,眼眶突然红了,手控制不住地发抖:“是……是侯爷的人!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他转身走到床前,掀开床板,从里面掏出个紫檀木盒,盒子上的铜锁已经生锈,他用拐杖撬开,里面是张泛黄的绢布,上面“东宫遗诏”四个大字用朱砂写就,正是前太子的瘦金体,笔锋里的力道看得人心里发颤。
“这就是遗诏,”秦忠的声音带着哭腔,“上面记着太子被毒杀的真相——当年李太傅只是帮凶,真正的主谋是外戚党王怀安和藩王党宁王!他们怕太子查清他们贪腐军粮的事,就联手用‘牵机引’毒杀了太子,还嫁祸给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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