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开沈砚的粗布短打,伤口狰狞地露出来,箭羽虽然已经拔了,却还在渗血。她刚要撒药,沈砚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嘴里含糊地念叨着:“盒子……小心……别被抢……”
柳清鸢心里一紧,赶紧摸了摸他怀里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还在,只是刚才的混战中被撞开了一条缝,露出里面泛黄的信纸。她伸手去合盒子,指尖却触到盒子内壁有个凸起的小木块——像是个机关。
她屏住呼吸,用指甲轻轻抠着那个木块,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盒子的内壁竟弹开一个小夹层!里面放着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信纸边缘磨损严重,还带着淡淡的兰花熏香——那是她娘林氏最喜欢的香料,小时候她常趴在娘的梳妆台前,闻着这香味入睡。
柳清鸢的手有些发抖,慢慢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娟秀清丽,是娘的笔迹,她绝不会认错。信上的内容像一道惊雷,炸得她浑身发麻:
“承毅吾夫,见字如面。今闻北疆粮草被烧,吾夜探粮营,见忠勇侯亲卫将火油倒在粮堆上,还听见他与北狄密使对话,言‘待柳承毅撤军,便献城归降’。吾已将密使书信藏于盒底暗格,以松香封之,火烤方现。
吾恐他加害于我——昨日他送的燕窝里,吾检出微量鹤顶红。若吾身死,此信便是证据。另有一事,关乎东宫旧案:当年太子并非病逝,而是误食了‘牵机引’,下毒者……”
信写到这里突然断了,后面的字迹被一大片暗褐色的血渍浸染,模糊不清。柳清鸢的指尖冰凉,浑身血液像冻住了——东宫旧案!那是十年前的禁忌,当年太子突然病逝,皇上罢朝三日,还杀了三个敢议论此事的太医,谁也不敢再提。娘竟然知道里面的隐情!而且娘的死,果然是忠勇侯下的毒!
“清鸢!小心!”
赵虎的喊声突然传来,带着急促的警告。柳清鸢猛地抬头,只见忠勇侯的世子举着刀,正朝着马车冲过来!他的胳膊上缠着布条,脸上满是血污,显然是从混战中冲出来的,眼里满是贪婪和凶狠——他肯定是看到了她手里的信纸。
“把信给我!”世子嘶吼着,刀风凌厉,朝着柳清鸢的肩膀劈过来。
柳清鸢赶紧将信纸塞进怀里,反手拔出软剑迎了上去。软剑是西域寒铁所铸,柔韧却锋利,与世子的钢刀碰撞时,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她虎口发麻。世子的功夫比她扎实,刀势越来越猛,招招逼向她的要害,很快就把她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马车的木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马车上的沈砚突然睁开了眼。他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视线模糊,却清楚地看到世子的刀要砍向柳清鸢。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出事!他挣扎着伸出手,摸到身边的短刀——那是王铁匠给的,还插在靴筒里,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世子的后背扔过去!
短刀虽然没射中要害,却擦着世子的肩胛骨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啊!”世子疼得惨叫一声,转身怒视沈砚,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你这废物还没死!”
柳清鸢趁机挥剑,软剑像条银蛇,缠住了世子的手腕。世子吃痛,钢刀“哐当”一声掉在雪地上。柳清鸢抬起脚,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世子像个破麻袋似的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绑起来!把他的嘴堵上!”柳清鸢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两个弟兄赶紧跑过来,用麻绳把世子捆得严严实实,还塞了块破布在他嘴里,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砚靠在马车上,大口喘着气,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却还是扯出个虚弱的笑:“清鸢……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我没事。”柳清鸢跑过去,握住他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你终于醒了!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我要挂了?”沈砚笑了笑,喉咙干得发疼,“没那么容易……我还没看到你爹洗清冤屈,还没……还没跟你说清楚……”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李砚骑着马跑过来,脸色凝重得像块铁:“大小姐!不好了!忠勇侯带着两百亲卫跑了,往皇宫的方向去了!他肯定是要去宫里告状,说我们煽动禁军叛乱!”
柳清鸢的心猛地一沉。忠勇侯在宫里势力庞大,户部尚书是他的亲家,太监总管也收过他不少好处。要是他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皇上说不定会派兵来抓他们——到时候,就算有证据,也没机会呈上去了。
她看向王诚和刘顺,眼神里带着恳切:“王千户,刘百户,你们愿意跟我们一起去皇宫吗?帮我们在皇上面前作证,证明是忠勇侯先构陷忠良,我们才被迫反抗的。”
王诚毫不犹豫地点头:“大小姐放心!我既然反了忠勇侯,就没打算回头!就算是死在金銮殿上,我也要帮柳侯爷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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