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的。”沈砚看向柳承毅,眼神里带着笃定,“爹,您在朝中应该有信得过的大臣吧?比如……当年和您一起平定过南疆叛乱的李太傅?我记得账房里有本旧账,记着您当年帮他赎回过被掳走的女儿。”
柳承毅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说李修远?那老头倒是个刚正不阿的硬骨头,当年在南疆还受过我的恩惠,欠我一条命。只是……现在忠勇侯看得紧,连他家门口都放了暗哨,怎么把消息送进去?”
“我去。”沈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粗布短打沾了不少草屑,“我是个赘婿,在京里没什么名气,没人认识我。再说我这脸,稍微易容一下,混进城去不难。”
“不行!”柳清鸢立刻反对,声音都提高了些,手里的布巾“啪”地掉在地上,“城里到处都是搜捕你的画像,昨天我还听守卫说,悬赏五十两银子抓你呢!你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有办法。”沈砚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瓷瓶,塞子一拔,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飘了出来,“这是福伯给我的易容药,能暂时改变肤色和眉眼,抹上三个时辰就像换了个人。而且……我在账房待了三个月,知道忠勇侯府的不少账目漏洞,尤其是去年冬天的军粮采买,账面上写着买了五千石,实际入库的只有三千石,这里面肯定有鬼。说不定能找到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到时候和陷害您的事一起呈上去,更有说服力。”
柳清鸢还是不放心,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太危险了。城里不比外面,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万一……”
“没有万一。”沈砚打断她,语气坚定却温和,“我会小心的。再说,难道你想让爹一辈子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想让侯府彻底垮掉?”
柳清鸢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咬得发白。她知道沈砚说得对,可心里就是堵得慌,像压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柳承毅看着沈砚,眼神里带着犹豫,又有些欣慰:“你确定能行?李太傅的府邸在东城的梨花巷,门口有两尊石狮子,很好找。”
“爹放心。”沈砚拱了拱手,动作比刚入府时标准了不少,“我保证活着回来,还带回能让忠勇侯掉脑袋的证据。”
柳承毅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张勇,给沈砚准备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和通关文牒,就说他是你乡下的表侄,来京里投奔你。清鸢,你把府里那本抄录的忠勇侯府采买账给沈砚,说不定能用上。”
柳清鸢咬了咬唇,没再反对,只是转身从包裹里拿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本线装的小册子,纸页都泛黄了。她递过去时,指尖轻轻碰了碰沈砚的手:“这里面是些干粮和伤药,你……路上小心,别硬来。”
沈砚接过油纸包,入手沉甸甸的,还带着点温热,像是柳清鸢的体温。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炭炉:“等我回来。”
***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黑布,把破庙裹得严严实实。沈砚换上了身打满补丁的粗布短打,脸上涂了易容药,肤色变得黝黑,眉眼也显得粗钝了些,看着就像个常年在田里劳作的庄稼汉。他告别众人,趁着风雪往京城的方向走,雪地里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盖住,没了踪迹。
柳清鸢站在庙门口,裹紧了披风,看着沈砚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发疼。张将军走过来,递给她一件更厚实的狐裘:“大小姐,天凉,进去吧。沈姑爷机灵,又有城府,会没事的。当年在边关,比这凶险十倍的仗我们都打过。”
柳清鸢点点头,裹紧狐裘往回走,披风的流苏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雪尘。她没注意到,张将军看着沈砚消失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像是在担忧什么,又像是在盘算什么。
回到庙里,柳承毅正和柳云舟说话。柳云舟手里拿着把小刀,在削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削得歪歪扭扭的,却看得格外认真,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武器。
“姐,你说沈砚能成功吗?”柳云舟抬起头,鼻尖冻得通红,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白雾。
“会的。”柳清鸢在火堆旁坐下,往里面添了根柴,火苗“腾”地窜高了些,“他那么聪明,连赵虎的藤鞭都能躲过去,肯定能找到证据。”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像揣了只受惊的兔子。她想起沈砚刚嫁过来的时候,笨手笨脚的,连扎马步都扎不稳,被赵虎骂得狗血淋头,还嘴硬说“这是新式扎法”;想起他帮老周对账时,算错了数被老周用算盘敲脑袋,却笑嘻嘻地说“故意逗您玩呢”;想起他夜探西院被福伯发现,急中生智说自己尿急的窘迫样子……不知不觉间,那个总被她嫌弃的赘婿,已经成了能让她安心托付的人。
“对了,爹,”柳清鸢突然想起什么,“沈砚说账房里有忠勇侯府的账目漏洞,具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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