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的人走后,客厅里的气氛依旧紧绷得像拉满的弓。柳承毅把茶杯往桌上一搁,青瓷杯底与紫檀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惊得烛火都跳了跳。
“爹,您看他们那嚣张样!”柳云舟不知何时从屏风后冒了出来,锦袍的下摆沾着点雪渍,显然是早就候在那儿了。此刻他脸涨得通红,像被泼了盆辣椒油,“尤其是那个忠勇侯世子,居然敢嘲讽我的画!还说我们侯府的鸡比人有眼光,这不是明摆着羞辱我们吗?”
柳承毅眉头紧锁,指节捏得发白,却没接话。柳夫人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背,转头对柳云舟柔声道:“云舟,稍安勿躁。忠勇侯府来者不善,这话里有话,咱们得沉住气,别让人看了笑话。”
“沉住气?”柳云舟拔高了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娘,他们都骑到咱们头上了!我看那只鸡就是个祸害,要不是它啄坏了我的画,忠勇侯府哪有机会说嘴?我现在就去把它宰了,给忠勇侯府瞧瞧,我们柳家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冲,腰间的玉佩撞得叮当作响,看样子是真打算对那只黑鸡下手。
“站住!”柳承毅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冲动?一只鸡而已,值得你大动干戈?传出去让人笑话我们侯府没规矩!”
“可……”
“没有可是!”柳承毅打断他,眼神像淬了冰,“回你房里去,把《论语》抄十遍!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柳云舟被吼得一哆嗦,委屈地看了柳夫人一眼,见她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悻悻地转身走了。路过沈砚身边时,还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多嘴,忠勇侯府怎么会拿我们寻开心?
沈砚:“……”
他招谁惹谁了?这锅甩得比杂技演员抛球还溜。
“让你见笑了。”柳夫人转向沈砚,语气里带着歉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珍珠扣,“云舟被我们惯坏了,性子太急,一点小事就炸毛。”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可以理解。”沈砚笑了笑,心里却在嘀咕:这哪是血气方刚,这是没脑子。上次被鸡啄了画就差点掀了屋顶,这次被人嘲讽两句,怕是想放火烧了忠勇侯府。
柳清鸢瞥了他一眼,嘴角撇了撇,像是在说“你也好不到哪去,上午还敢跟忠勇侯世子顶嘴”。
沈砚没理她那白眼,转头对柳承毅和柳夫人拱了拱手,正色道:“岳父岳母,依晚辈看,忠勇侯府这次来,恐怕不只是拜访那么简单。”
“哦?你说说看。”柳承毅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对他的话感兴趣。
“他们先是拿鸡说事,又嘲讽二公子的画,看似随口闲聊,实则是在试探咱们侯府的态度。”沈砚分析道,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而且听他们的语气,似乎对咱们府里的事了如指掌,连鸡啄画这种小事都知道,说不定……府里有他们的眼线。”
柳承毅和柳夫人对视一眼,眼神都凝重起来。“你说得有道理。”柳承毅缓缓点头,指尖敲着桌面,“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忠勇侯那老狐狸,向来无利不起早,这次突然来访,肯定没安好心。”
“那咱们该怎么办?”柳清鸢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帕角的金线都被捻得发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承毅沉声道,眼神锐利如鹰,“他们想试探,咱们就稳住阵脚,别让他们抓住把柄。清鸢,你多看着点你弟弟,别让他再惹事,尤其是别再打那只鸡的主意。”
“知道了,爹。”柳清鸢点头应道。
“沈砚,”柳承毅突然看向他,目光沉沉,“你也多留意些,府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禀报。账房那边人多眼杂,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是,岳父。”沈砚应道,心里有点惊讶——柳承毅居然会让他留意府里的事,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看来上午怼忠勇侯世子那番话,没白说。
从客厅出来,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沈砚却没觉得冷。他正想回耳房歇会儿,却被柳清鸢叫住了。
“沈砚,你等一下。”
沈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夕阳的金辉落在她发间,白狐毛斗篷衬得她肤色如雪,眼神里带着点复杂,像蒙着层薄雾。“有事?”
“刚才在客厅,你说得不错。”柳清鸢走到他面前,声音放轻了些,“没想到你脑子还挺清楚,不像某些人……”她没说下去,但那眼神明摆着是在说柳云舟。
“那是,”沈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意逗她,“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年在村里,我可是出了名的‘小诸葛’,谁家丢了鸡丢了狗,都找我帮忙分析。”
柳清鸢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像冰山上开出朵雪莲,看得沈砚都愣住了。她赶紧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别得意太早。忠勇侯府没那么好对付,他们在京城里经营了三代,根基深着呢。你往后少掺和这些事,免得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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