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在翻东西。过了一会儿,黑影走了出来,手里的油纸包空了,身上却多了件黑色的披风,兜帽压得很低。他刚要翻墙离开,突然停住脚步,对着空气说:“出来吧,别躲了。”
沈砚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被发现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准备往狗群里钻(虽然这主意蠢得要死)。
他正想撒腿就跑,就看见另一道身影从老槐树后走出来,手里还提着根鞭子,居然是赵虎!
“东西拿到了?”赵虎问,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嗯,”黑影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喘息,“福伯说的没错,忠勇侯府果然在狗食里加了料,是种慢性毒药,再喂三天,这些狗就站都站不稳了。”
赵虎的声音沉了下来,像块石头砸进冰水里:“这群杂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当我们靖安侯府是软柿子?”
“别冲动,”黑影说,抬手按住赵虎的肩膀,“福伯让我们先忍着,等拿到确凿证据,连人带物证一起禀报侯爷,到时候看陛下怎么处置他们。”
“知道了。”赵虎的语气缓和了些,但拳头还是攥得咯吱响,“你伤怎么样?是忠勇侯府的人干的?”
“没事,小伤。”黑影摆了摆手,“刚才在墙头被暗箭擦到了,不碍事。对了,那个赘婿……”
“沈砚?”赵虎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溅在雪地上,“一个废物而已,不足为惧。今天早上还被我罚劈柴,劈断了三根斧头柄,蠢得像头猪。”
“福伯好像有点在意他。”黑影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在意他?”赵虎不屑道,“怕不是看他太蠢,怕他坏了咱们的事吧。放心,我会盯着他的,要是敢乱逛,我打断他的腿!”
黑影没再说话,翻上墙消失了,动作快得像只蝙蝠。赵虎瞪了狗院一眼,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也转身离开了,软藤鞭在手里甩得“啪啪”响。
沈砚躲在阴影里,后背全是冷汗,连裤脚都被浸湿了。忠勇侯府?加料?原来侯府的死对头是忠勇侯?那只黑鸡啄经卷,难道也是因为经卷被人动了手脚,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柳承毅昨天为了鸡发火的样子,拍着桌子喊“丢了侯府的脸”,还有福伯护着鸡时说的“通人性”——这哪是小题大做,分明是借机演戏给外人看,暗地里却在查细作!这一家人,果然个个都是戏精,演技比他公司年会的小品演员强多了!
沈砚悄悄溜回耳房,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像团被猫抓过的毛线。现在他终于明白柳清鸢为什么说“侯府的水很深”,也明白福伯为什么警告他“别乱逛”。他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子,只有他这个外来者,还傻乎乎地不知道规则,差点被当成弃子吃掉。
“不行,我得找机会跟柳清鸢聊聊。”沈砚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床板。现在看来,柳清鸢虽然脾气臭得像陈年酸菜,但至少对他没有恶意,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点话——当然,得找个她心情好的时候,不然被她扔出去就惨了。
天快亮时,沈砚才迷迷糊糊睡着。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被外面的打更声吵醒了,“梆梆”两下,是四更天。他顶着两个黑眼圈,挣扎着爬起来——今天还得去练武场受虐,赵虎那厮指不定又想了什么新花样折腾他。
刚到练武场,就看见柳云舟站在那里,穿着身宝蓝色劲装,手里拿着把长剑,剑穗上的明珠在晨光里闪着光。他背对着沈砚,听见脚步声,猛地转过身,眼神不善地盯着他,像只炸毛的猫。
沈砚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怎么来了?难道是昨天没骂够,今天想换个方式找茬?
“沈砚,”柳云舟开口,语气比昨天更冲,像是吃了枪药,“听说你昨天跟我姐讨论兵法?还懂《孙子兵法》?”
“略懂一点。”沈砚不想惹事,含糊道,心里却在嘀咕:这消息传得够快的,怕不是柳清鸢故意说出去的?
“略懂?”柳云舟冷笑一声,把剑往地上一戳,剑尖插进雪地里半寸多深,“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借着讨论兵法接近我姐吧!我告诉你,我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东西,别做梦了!”
沈砚:“……”
这柳云舟的脑回路是不是被门夹了?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宁愿去跟赵虎练扎马步,也不想跟这中二少年掰扯。
“二公子想多了,我只是跟大小姐请教问题。”
“请教问题?”柳云舟把剑拔出来,挽了个剑花,动作花哨得像唱戏,“我看你是欠揍!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们柳家的人,不是你能随便惦记的!”
说着,他剑尖一挑,就朝沈砚刺来。剑锋带着冷风,看着还挺唬人,但沈砚一眼就看出破绽——这小子的剑法全是花架子,力度虚浮,连最基本的“力从腰发”都不懂。
沈砚吓得赶紧往后躲,还好柳云舟的剑法看着花哨,实战经验为零。但饶是如此,沈砚也被逼得连连后退,好几次差点被剑划伤衣袖,看得旁边的护卫都捏了把汗,却没人敢上前劝——毕竟是二公子和姑爷,哪头都不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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