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她根本没给沧竹敷衍的机会,直接下了结论。
沧竹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不太饿。”
“解释一下什么叫不太饿?”拉普兰德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那双眸子却微微眯起。
沉默,是此时的沧竹。
拉普兰德哼了一声,绕到沧竹身后,目光扫过屏幕上复杂的数据流,又落在他依旧苍白的侧脸上。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他刚刚合上的抽屉把手上,鼻翼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她什么都没有闻到。
沧竹手臂上也并没有看到什么痕迹。
但沧竹的状态回转的这么快,你说他没有做什么拉普兰德都不信。
她没有点破,只是伸出手,冰凉的手指突然触碰到沧竹的后颈。
沧竹缩了一下脖子,敲击键盘的动作瞬间中断。
他愕然转头:“你干什么?”
“试试你是不是快凉了。”拉普兰德收回手,语气平淡,“看来还有点温度。所以,是打了兴奋剂还是什么别的‘分寸’?”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那个抽屉。
沧竹翻了个白眼,“你要看就自己看。”
他又不怕拉普兰德检查这些。
该处理的他都处理好了。
拉普兰德还真就不客气了。
她直接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常规的医疗用品,几盒不同型号的注射器和几瓶未开封的基础营养液、生理盐水。
看起来就是一个医疗干员再正常不过的储备,没有任何违禁品。
她甚至拿起一瓶标注着葡萄糖注射液的瓶看了看,顺便喝了一口。
很甜。
“啧。”拉普兰德似乎有些失望,又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随手将瓶子丢回抽屉,关上了它,“看来你‘分寸’把握得挺好。”
沧竹懒得理她。
拉普兰德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
她转而看向睡得正香的白絮,小家伙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怀里还无意识地揪着沧竹外套的一角。
“这小东西倒是睡得安稳。”拉普兰德评论道,语气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别的什么。
她伸出手,似乎想用手指去戳戳白絮的脸颊,但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转而极其轻微地、用指尖拂开了一缕垂落到白絮鼻尖的发丝。
这个动作轻柔得几乎不像拉普兰德会做的。
沧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一幕,但没说什么。
当然他也没话说。
他能说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能说话。
“所以,W来就是为了教她玩‘玩具’?”拉普兰德收回手,抱臂靠坐在沧竹的桌沿,侧头问他。
看来你俩脑回路差不多。
沧竹心里评价说。
直接把炸弹定性为玩具了。
“差不多。”
“那个W,很强?”拉普兰德挑眉,她对强者总是抱有天然的兴趣。
沧竹斟酌了一下措辞,“近身格斗应该大概可能比红要差劲一些,带武器可能六四开,死斗杀死红不成问题。”
他无法准确地对比出这俩到底谁比谁强,因为他只看过这俩solo过一招。
在龙门事件中,他第一次看到W的时候她就和红拼过一招,从当时的情况来看,W很强势,可红也不差。
他说不准红能否长时间作战。
反正他觉得W可以打持久战。
“?”
拉普兰德对红属于一种脑子拒绝靠近,身体想要靠近的奇妙情况。
大脑告诉她招惹红是百分百会死的,但她想作死去试试。
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有去试试。
“我觉得吧,你要是想去,就去试试。”沧竹随口说道,“反正只要没死,我还能救。”
拉普兰德翻了个白眼。
说得像我去招惹她俩我不会死一样。
人贵有自知之明。
“行了,给我滚去吃饭。”
“哎呀,都哥们,就别管了。”沧竹回答道。
拉普兰德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刚刚沧竹用的叙拉古语言说的。
Siamo tutti fratelli.
直译就是,都是兄弟。
但叙拉古语言它存在阴性与阳性的说法,“fratelli”,就是阳性名词,某种情况下会给人一种忽略女性的感觉。
当然,“fratelli”现在有些中性的偏向,属于是一个兄弟姐妹的统称,在对包含女性的群体里这么说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沧竹的话里面就他和拉普兰德。
这就对应了另一种情况。
“你都说那是过命的交情了,那我不就必须管了?”
“啊?”沧竹下意识想拒绝就被拉普兰德打断了。
“啊什么啊,搞快给我滚去吃饭。”
“……哦。”
在拉普兰德的吟威下,他选择了屈服。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在拉普兰德“你再磨蹭信不信我把你终端丢进消毒液里”的“友好”注视下,沧竹终于不情不愿地保存了工作进度,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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